明城在神武門外跪了一半日,宮門值守禁衛兄弟多是站於一側輕聲勸慰。

“兄弟你這是犯了何事呀!身體還能抗住嘛?”王五李四二人下了值,便急匆匆趕至神武門外,擔憂重重一個勁的噓寒問暖。

“沒事的。讓兩位哥哥擔憂了,放心吧,這點苦都吃不了還算什麼禁衛。”明城不願兩人擔憂,也不願說起今日之事,兩人剛升了總旗官萬一受牽連,就太對不起二人了。明城不屑一顧故意打趣道,又勸二人趕緊離去。

“這,,,也不知要跪到何時,燕都天寒地冷的,萬一凍出個好歹,怎麼辦呀!”李四此人話極其少,可今日看到兄弟受罰,心中不由的擔心連連。

“是呀。凍出好歹怎麼辦!這樣吧,我命人回衛所拿一些衣物錦緞,你裹在身上也能抵擋一點風寒。”王五熱心腸一個,看到兄弟受苦,也全然不顧天家臉面。說著就要派人取來衣物錦緞。

“衣物錦緞是否太簡單了?何不搬張床來呀!”王勇此刻正入神武門,看到兩人的做派,不由的冷聲說道。

“老大。”

“老大。兄弟在受苦呀,我於心不忍呀。”王五慌亂解釋道。

“下了值趕緊回衛所,在這耍什麼貧嘴!找死也不是這個時候,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滾!”王勇此人深明大義,深知其中利害關係。又是鐵桿禁衛出身,心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若是讓二人胡鬧下去,恐怕整個衛所都得遭殃。

“唉!”

兩人倉皇離去,王勇繞身一圈打量明城。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一聲嘆息又像是什麼都都說了。臨走之時,王勇將自己的大氅脫下,披在明城身上。輕輕拍了拍明城幾下,便頭也不回的進宮。此時無聲勝有聲,兄弟情義皆在不言中!明城早已眼眶發紅淚眼欲出,頭低的更低了。

北風呼嘯寒風刺骨,燕都的夜晚是如此的凜冽。明城早已沒有了白天的精神,身隨風動搖擺不定,哆嗦的不停打顫。心中抱怨連連,怎麼就把自己放在這不管不問了?早知北風如此刺骨,還不如讓王五李四二人多取些衣物。也怪自己嘴欠,非得惹先生不痛快。唉!慕容羽你要是還有良心,趕緊來搭救我呀!明城在心中一遍一遍地吶喊懊悔。

一夜無眠呀!明城此刻全身哆嗦,鼻涕冷汗直流不止。此刻雙腿早已麻木,已感覺不到任何知覺。頭一沉直直栽倒外地,這才有內侍匆匆從神武門進宮稟報。原來燕王所說的認錯,是要看看明城骨頭到底有多硬呀!

神武門當值侍衛看到監視的內侍離去,這才攙扶起明城,又遞上一盞熱茶禦寒。明城捧著一盞熱茶,如救命稻草一般小心呵護。

“大人。內侍剛剛離去,大人還是活動下雙腿,以免留下後患。”神武門值守侍衛雖是右營,與各衛所低頭不見抬頭見,手足同心呀也不好冷眼旁觀。

“謝了,兄弟!我已無大礙!”明城喝下一杯熱茶,揉了揉雙腿,臉色也稍微紅潤些。對這幾名侍衛拱手一禮,幾人回了一禮便匆匆離去。

“明小子!嘿。還活著呢?就知道你小子皮糙肉厚,看著架勢精神不錯呀。再跪個一兩日也無事。”不見其人只聞其聲,明城頭也沒抬就知道慕容羽來了。

“世子萬福!明城戴罪之身不能起身相迎,還請殿下恕罪!”明城咬牙切齒,心有怨氣不得不吐。

“哎!我說你小子!鬼門關走一趟脾氣都是硬了不少!我可是好心好意來看你,別不識抬舉啊!”慕容羽聽著如此尖酸刻薄的話,心裡立時不舒服。指著明城便是痛罵一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好心!你會好心?好心玩死我吧!”明城譏笑一聲,心中痛罵連連。

“我??你小子不會覺得又是我坑得你吧?媽了個蛋!我冒著危險好心來看你,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慕容羽頓時不悅,罵聲連連。

“真不是你?”明城看著慕容羽如此生氣,也感覺這會可能真不是世子搗的鬼。

“廢話!大冷天的一大早來這,吃飽了撐的我!”

“是在下小人之心了,望殿下恕罪呀。嘿嘿。”明城一陣傻笑,尷尬的給慕容羽賠禮道歉。

“滾!你傷到我了,我以為我們是兄弟了。兄弟不應該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嘛。怎能隨意揣測傷人心吶!令人心寒呀!”慕容羽蒙的提起聲調,嚎啕不止如潑婦罵街一般。

“好了,好了!堂堂大燕世子,如市井小民一般成何體統!我這樣敢說跟你沒任何關係?先生為何只責罰我不責罰你?敢說你不想趕走先生!”明城是真怕世子在這神武門外撒潑打滾呀,到時候再被言官參上一本,自己更是雪上加霜呀。

“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那也得怪你自己,也不知昨日你那句話說的不對,又惹得父王哪根筋不對!連累我昨日在宗室祖宗祠堂前懺悔大半日呢,還好母妃來得及時。”慕容羽一聽有道理呀,但回身一想不對呀,明明是你連累的我呀。

“那句話?”明城依然不知何事,眉頭一皺問道。

“我哪裡知道!嘿嘿!我救不了不如母妃那般,但也不差呀。這一大早的來看你,給你個驚喜瞧瞧。”慕容羽手指向神武門處,嘿嘿幾聲。

明城定睛一看,原來是她呀。還是那般光彩照人,不惹一粒塵埃。一襲紫衣宮裝完美的襯托出,紅花傲人之嬌豔。美,美的凍人徹骨,美的百花含羞。

曾以為再相見時,自己有千言萬語盡出,可現在話到嘴邊終是說不一句來。明城看著婉兒如飄飄仙子一般,緩緩向自己走來,頭不由的低了下去。

“你,,,還好嗎。”不知過了多時,婉兒輕聲一頓打破僵局。

“好。一切都好。讓郡主掛念了,是臣的罪過。”

“明小子怎麼樣?怎麼樣?”慕容羽一副看透兩人心思一般,急切的想要明城誇獎一番。

“你,,郡主怎麼委身於此!”明城懶得搭理世子,衝婉兒相問。

“我,,,我來看看,無恙就好。。”

“婉妹為什麼至此?還不是因為你!”慕容羽為自己妹妹撐腰,話語直指明城。

“為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昨日風波父王震怒,差點砍了你小子。也是你小子命不該絕,與死神擦肩在閻王殿走了一遭。害的。我家婉妹掉了不少眼淚,你倒好全然不知。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命大?還是命賤閻王也不收!”慕容羽看著明城一臉茫然,頓時怒火中燒,替妹妹出頭訓斥,一副你還有臉問!

“啊!不會吧。我全然不知呀。怎麼無人提及此事,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呀,四方神靈顯靈呀。”明城一臉驚呆,心有餘悸趕緊雙手合十祈禱連連。

“是的。世子哥哥說的沒錯,得虧朝堂上兵部尚書右營統領兩位大人領替你求情。才讓大王收回成命,才有你我今日相見。”婉兒彷彿又看到了往日的明城,風趣幽默不帶一絲束縛,令人起敬。

“兵部尚書?右營統領?這都那跟那呀,我哪裡高攀的上兩位權貴。”明城一臉懵,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卻連人家長什麼樣都不知,還真是令人費解。

“都是燕山老人,說起來也算是你我的長輩。李兵的父親便是兵部尚書,趙文凱的父親乃是右營統領。朋友沒白交吧,兄弟嘛就得兩肋插刀。你說說能不幫你一把嘛?”慕容羽替二人解惑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今日之恩來日必報呀。”明城恍然大悟連連稱是。

“是呀。是該登門拜訪一下兩位大人。你呀,根基太弱了。心性耿直肚裡又裝不心事,以後朝堂上若無人幫襯,遲早重蹈今日之覆。”婉兒一想起陽明城中,明城不顧及自己郡主身份,仗義而敢言便心生擔憂。

“嗯。謹記郡主教誨,一定不會重蹈覆轍。那我無事了?還是被罷官了?”明城真誠向婉兒保證,又是一臉無奈發問。

“不知道。父王直說死罪可免,活罪難赦。對了你認錯了沒?”二人皆搖頭不知,婉兒看向慕容羽,慕容羽才解釋道。

“我認他,,,我認什麼錯呀!總不會因為趕跑先生,就要砍我的腦袋吧?什麼錯倒是讓我知道呀,我好認呀。不知錯從何來,如何認錯?”

明城心中一急差點爆出粗口,自己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過,帶點腦袋搬家了。

眾人是百思不得其解呀。燕王震怒朝臣恨不能紛紛避之,誰敢肆意散播謠言。恐怕連當日在殿下的幾位大臣,也不知何緣故惹的燕王如此暴怒。

“難道是草木堂?”明城暗自猜測道。

“你們入草木堂二樓還是三樓了?”婉兒也是一驚反問道。

“三樓。準確的來說都逛了一遍。”世子雙手一拍腦門懊悔不已。

“世子哥哥!你怎麼能帶他上三樓呀!皇家辛秘隱晦,他一個外臣別說上樓了,就是隨耳一聽也是禍藏於心呀。”婉兒對著慕容羽一頓發火,令慕容羽無言可對。

“我,,,我,我不是覺得這麼多年我都無事,就帶他躲避一下。再說了要不是我跑的快,,,唉。不對呀。咱倆被抓之時不在樓裡呀,出了草木堂後才與禁衛相遇呀。”慕容羽被婉兒一懟,明顯有些慌亂。便回憶起那一日之事,越想越不對。

“沒錯。我想起來了,確實是出了草木堂被抓的。那是為何事?妨礙世子進學,誤入歧途?”明城恍然道,又一想還矛頭直指慕容羽。

“咋又是我?這鍋我可不背。”慕容羽手指向自己,連連搖頭表示不背這鍋。

“不會是因此事的!如果因此事,那世子哥哥受的處罰就不會這麼輕。再說這些年世子哥哥氣走多少先生,打跑多少伴讀,也沒見大王遷怒於任何人。”婉兒也是連連搖頭,分析這些年慕容羽所做之事。算是替慕容羽解了圍,可終是讓慕容羽高興不起來。

“哈哈。世子還有如此過往呀,小臣能留在世子身側,是該慶幸還是世子寬懷呢。”明城一聽便哈哈大笑,對著慕容羽一番恭維道,惹得婉兒連連捂嘴。

“你懂個屁!那是本世子年少輕狂懵懂無知,如今就不同了,哪像你一般對先生一頓數落。”慕容羽臉面有些掛不住,便說自己年幼時不懂事。又矛頭一直明城,怎麼都這般年紀了還是如此毛躁。

“哈哈,我毛躁,我小孩,我數落先生。好好好。不好!我終於知道為何大王震怒了,完了完了,我命休矣!”

明城如小孩打嘴仗一般,連連說自己不懂事,自己頂撞先生。說到頂撞先生之時,明城還能想起昨日相辯的情景,但越想越後怕越想後背越發涼。此刻明城終於知道自己所犯何事了,可惜晚了一步。

“大王口諭。”內侍已至神武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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