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薇好奇心被勾起,剛想開口,顧謙就搖搖頭,表示不回答。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不到最後一刻,這小屁孩不會讓人知道他如何佈局,這一點上,一點都不像顧海。

如果是顧海,他會在事後給出一個解釋,甚至問身邊人要評價——目的還是等人誇獎。

“我現在確定,你們果然不是親父子!”

“很顯然,這不是明擺著嘛!”顧謙嘿嘿一笑,不以為忤。

……

兩人聊著一些有的沒的,馬薇幾次差點打人,這些事是你一個小孩子應該問的嗎?

況且,你又不是女孩子,問這些什麼意思?

經過這樣的聊天,馬薇對這顧謙的見識倒有幾分佩服,除了身體上還是小孩子,還真不能當他年幼無知。

她忽然想到什麼,臉上微紅,暗中咬牙切齒,又想打人。

顧謙發覺自己很喜歡逗弄這個年輕版的馬薇。

此時的她沒有後來的冰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也沒有後來的老道,面對誰都能遊刃有餘,把心事想法隱藏。

可就是這樣一個冰冷的人,讓感情事業一敗塗地的小顧謙得到溫暖。

就這樣一個埋藏自己女人,小顧謙在她眼中讀到疼愛。

從現在的接觸來說,說明馬薇最多隻能算清冷,談不上冰冷,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讓她冰封自己。

好在,現在的顧謙不是以前的小顧謙,那麼的弱小無知,也不是後面的顧謙,那樣的無能頹廢。

一切,應該都來得及。

……

兩人笑笑鬧鬧間,要等的人也來了。

來人叫薛之剛,三十歲,男性,長臉長髮長眉毛,偏瘦,淡藍眼睛。

這種人如果放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絕對是風雲人物。

哪怕是放在現在,如果他是一個音樂家,在演奏廳上彈鋼琴,就他修長骨感的手指,也是範兒十足。

奈何,他只是一個純粹歌手,還是一個半路出家的歌手。

十年前出道,紅了兩三年,然後就開始走下路,中間或許有點起伏,卻阻擋不住整體下滑的事實。

按照他在某訪談節目的話說:“我從西域出發,來京城只是想找份工作,比如酒店服務生,或者當一個司機,結果被顧海騙去參加青年歌手大賽,還拿了冠軍。”

“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還是像做夢一樣……對,有點負罪感,感覺挺對不起那些優秀選手的,他們努力多年,音樂知識豐富,卻被我一個搭著末班車的人給截了胡。”

在顧謙的記憶中,與薛之剛的接觸只有幾次,連續來兩三次拜年,這兩年人家不來了,估計混的不行沒有臉。

這點從顧海出事後一段時間,他還來看望就知道,那眼淚流的夠多,也留了錢,是感情豐富的一個人。

……

從薛之剛歌單上看到,這幾年顧海也給他寫歌,只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是不能流行起來。

連續幾個專輯都撲街,公司也不喜歡他了,再過一段時間,合約到期,公司不會再續約。

他將賣掉京城房子,再混一兩年,回西域生活,那裡才是他的根。

顧謙思緒翻飛,對照兩世記憶。

不對,昨天明明看到,顧海的借債記事本上,寫著兩筆大款,都是兩百萬,一筆是如果不能按時償還,將以歌曲的形式償還。

另一筆兩百萬,只是單純的借據,沒有嚴格的歸還日期,借款給顧海的人正是薛之剛。

這就有意思了,既然還在京城待一兩年,為什麼要賣房子?

家裡急需用錢?那為什麼不過來追債?

還是,房子抵押出去,一邊還給顧海借錢?

說起這事,還真有好幾人沒有追過債,連有關部門做統計的時候都沒有收到他們的借據。

顧海做事講究,甚至有點偏向古板,不可能不寫借據,他借出去的錢也是一樣要別人寫,只要是大數都保留證據。

身邊的馬薇就是其中一個,借給顧海五萬,一個月幾千收入的她,五萬或許就是她全部的積蓄,甚至這傻姑娘還從身邊朋友籌款。

有時候顧謙也感慨,顧海到底做了什麼事,才讓這個女人如此難忘,多年都不曾改變,甚至為此對顧謙這個養子很不錯。

……

“薛哥,他是顧海的孩子。”

“顧謙,你可能不知道,薛哥跟你爸……”

薛之剛和馬微是認識的,馬薇站起身給兩人相互介紹。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薛之剛“狠狠”揉搓顧謙的頭髮,弄成一個雞窩頭。

這舉動,明顯是認識,並且感情不錯。

“這,你們,以前就認識了?”

“哈哈哈哈!何止是認識,那是好的穿一條褲子。”

薛之剛哈哈大笑,給出解釋:“這麼跟你說吧!每次和顧海南下,這小子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顧海那邊多得多。”

一句話道出兩人的投緣程度。

“這小子……”馬薇也是無語,知道自己又被顧謙耍了。

顧謙打電話時候,一本正經,還自我介紹,她還當兩人不認識。

真不知道,這小傢伙到底是性格頑劣,還只是喜歡針對她一個人。

這事,馬薇暗暗記在心裡。

薛之剛跟馬薇解釋完,又看向顧謙雞窩的髮型,滿臉笑容點點頭,顯然很滿意。

“不錯,不錯,只有這樣的髮型,才夠格跟我做組合唱歌。”

這一頓揉搓,把幾年不見的陌生感揉沒了。

馬薇看著這兩人,心裡也感慨羨慕,他們感情好純粹,大人沒有一點長輩架子,小孩沒有一點敬畏心。

“顧謙,你不給我一個解釋。”

顧謙收起苦笑,避重就輕道:“薛叔叔以前經常去我家拜年,紅包也給大個。這幾年估計混得不好,怕我要紅包,於是就乾脆不去了。”

薛之剛坐在之前胡可的位置,反駁道:“你還敢說我,我三年前結婚,請柬送到你家裡,你都不來。”

“說起這事,我都想罵你。”

顧謙不忿道:“你挑選時間正好是我的幼兒園畢業期末考試,一大堆表演節目要我上臺演出。要說你不是故意的,打死我都不相信。你結婚紅包我出了,卻不能跟著熱鬧,害得我那天表演狀態不好,得不到特等獎。”

薛之剛尷尬,這事他聽顧海提過,顧謙不但得不到特等獎,成績還只能算普通。

後來上學前班,不但分不到心心念唸的漂亮鄰居小女孩,還分配肥嘟嘟的小胖妹,上課喜歡開小差,還要拉上顧謙那種。

對此,顧海提起來時還好笑,說顧謙人小鬼大。

聽在薛之剛耳中,卻是心疼不已,對此也很內疚。

因為他知道,顧謙很想來參加婚禮,結果家裡不讓,考試的時候故意鬧脾氣,留下“黑點”不說。

也導致了後面學前班時,忍受一個差生騷擾一年。

如此尊重孩子的一個人,又有如此的共情心,和他玩耍,顧謙自然自由自在,開心一整天,感情也愈發依賴。

……

薛之剛笑道:“你也因禍得福,從此奮發圖強,考到了全年級前十,去年分到一個好成績的同桌。你看,你以前是中等生,現在都是優等生,我的功勞還是很大的。”

“你別騙我,少偷換概念。”

顧謙鄙夷道:“按照你這麼說法,我們國家還得感謝八國聯軍侵略者,如果沒有他們動搖封建王朝,就沒有我們當今民主社會。”

“別別別!我投降,我道歉,不要把我和侵略者放在比較,四億華族冤魂的帽子扣下,我可戴不了。”

薛之剛兩手舉起投降,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否認。

這時有服務員過來問,薛之剛也要了一杯咖啡。

馬薇看出來了,顧謙對薛之剛很親近,就像找到了自己的夥伴,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從後者來了之後從未完全褪去。

這薛之剛也有意思,沒有一點長輩的架子,不顧自己的形象,該說投降就投降,還舉起雙手。

彷彿,在這人身上,他可以用同一種態度去面對任何人,不是天真幼稚,而是真誠,赤子之心。

顧謙和薛之剛聊了一會,才告訴顧海的事情。

薛之剛嘆息,道:“我就知道不會有好結果,可沒有想到是那麼個結果。”

他告訴顧謙,顧海南下之前和薛之剛見了一面,兩人都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可那時候李曼催得緊,顧海連安排都未來得及,只給幾個可能用的上的人發了簡訊,告知有那麼一個事,至於對方會不會關注就不得而知了。

這些簡訊顧謙在顧海手機了一個也看不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海自己刪除,還是被奧城的人拿到過手機?

事情越來越複雜,難道奧城的人想害命,結果被人阻止?

薛之剛又透露一個資訊:“其實顧海之所以籤那麼多合同,一方面固然是籌錢,另一方面也是保命。”

顧海告訴薛之剛,他堅信,自己的遭遇京城一些人肯定知道。他如果回不來,合同不能執行,鬼知道那些甲方會不會有人發瘋,把這事曝光,甚至牽扯到大人物發話。

薛之剛呆了一個多小時,離開時依依不捨。

他聽顧謙的話,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不用去醫院看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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