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週六晚上約個飯啊?”

櫻桃叼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著,快中午了,她剛起床,喬松已經把午飯做好擺在桌上,只等女王洗漱後享用。

“今晚不行,我有約了。”

櫻桃完全沒想到小月會被“提前預定”,牙刷到一半,把口中的水一股腦吐了。

“和誰啊?週末有約會,什麼情況?”

“不是約會,就是和老同學吃個飯。”

“我去,不會是老韓吧?!”櫻桃精神為之一振,人徹底清醒。

“當然不是,是美術班的老同學,我們還是同事,她約我吃飯,我就答應了。”

“男的女的?”

“女生,男同學約我我是不會去的。”

“行吧,白興奮了。果然人結了婚啊,就會和未婚的朋友們漸行漸遠。”

櫻桃故作傷感,偷偷憋著樂,等小月緊張侷促的辯白。

“既然結了婚,週末就多陪陪老公吧。我不會怪你重色輕友的。”

被櫻桃耳濡目染久了,小月也大有長進,不再動不動就感到抱歉,羞紅滿面。

這次管絃主動邀約,小月並不十分想去。因為對i人來說,社交沒有必要和不必要之分,通通都是不必要的。

但那晚Joseph提到“改變生活方式”的言論,多少觸動了她,櫻桃快樂無邊的性格,也多少感染了她,所以還是答應了下來。

傍晚,小月打車到了約定的飯店門口,下了車,看見管絃正在店門口抽菸。

她不禁皺眉,站在遠處不動。

“來啊,這裡!”

管絃把菸頭擠滅在身旁的垃圾桶上,招呼小月。

“那個,我對菸草味過敏。”

小月半捂著鼻子,儘量讓姿勢不要顯得不太禮貌。

“哦?”管絃嘴角抽動了一下,脫掉外套,從包裡拿出香水,在身上噴了噴。

“過來吧,進屋點菜。”

小月跟著她進門,想著說點兒什麼話緩和下氣氛。管絃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樣,先開了口。

“你真和上學時一樣,文文靜靜,柔柔弱弱的。咱們得有10年沒見了吧,你還是那麼嫩,怎麼保養的?”

管絃把包往凳子上一扔,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慵懶隨意,小月見她這般,拘謹也緩和了些,交疊的雙手緩緩鬆開。

“記得上學時你是長髮,那天在店裡一時沒認出來。短髮很適合你,清爽幹練。”

小月努力回憶著當年一起集訓的場景,但對管絃的記憶真的很模糊。不只是對她,對所有的同學,她都印象不深。

沒什麼朋友,獨來獨往慣了,她的注意力很少放在人身上,當然,韓東景是個絕對的例外。

“你混得真不錯。都說公司來了個牛逼設計師,我還想著是哪尊留學回來的大佛呢,沒想到是你。”

管絃說話粗糙,小月聽著有些彆扭,但並不認為有任何惡意,應該只是個人習慣。她謙和地笑笑,儘量表現得友善。

“咱們都在同一家公司,工作職能不同而已,都算發展的不錯。對了,我回北京3個月了,怎麼沒在辦公室見過你?”

“哎,別提了,我在這公司幹了6年,去年年底本來要升職的,結果空降了個香港總監,讓我駐店。說陳列師就得在店裡,才能瞭解客人喜好。真有意思,話都讓她說了。”

管絃冷笑一聲,咬牙的樣子像個憤青。

“你留過學嗎?”

“沒有”,小月搖頭,“就是國內大學本科學歷。”

“那我跟你說,在這個公司,你現在的職位基本就到頭了。想幹到副總,總監的級別,必須得貼上國外的金。”

“我沒想過升職的事,現在就挺好。”

服務員拿來選單,管絃扔給小月一本,“來,隨便點,這頓我請。”

“別,咱倆AA吧。這麼多年沒見,怎麼好讓你請客。”

“我說請你,是有事兒要問你。”

管絃把選單推到一邊,用手託著下巴,視線瞄向小月。

“我想問問Joseph,他怎麼樣?”

小月蹙眉,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你是指哪方面?”

“他有女朋友嗎?”

“這個我不知道。這是他私事。”

小月又把手指交疊起來,臉上失去笑意。

“在店裡我見你們一起,他對你明顯和那兩個女的不同。也是,你這麼有才,他重視你栽培你也很正常。”

“我們就是上下級關係,沒有私交。咱們聊點別的吧。”

“就是同事間八卦一下,別當回事。”

管絃意味深長地笑笑,好像對小月的緊張感有點得意。

“吃飯吧,以後咱們接觸的機會還多,會慢慢了解的。”

菜上來,管絃邊吃邊和小月聊業內的事,說的話不再讓她為難。

結賬時,小月執意要AA,管絃也沒堅持,收了她的轉賬。

“看你打車來的,走吧,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我自已回去就行。”

“飯不讓我請,總得讓我送送你吧,就這麼和我見外啊。”

小月聽管絃這麼說,也不好再推辭,跟著她上了車。

“你住尊悅光華?有錢人啊!”

小月報上小區名,管絃有些驚訝,以為自已眼拙,沒看出來她是個富二代。

“租的房,離公司近,上班方便。”

“房租也不能便宜吧?”

“和人合租的,還行。”

管絃沒吭聲,不經意地挑挑眉。

車停到小區門口,小月道謝下車,管絃也跟著下來。“你先回吧,我抽根菸。”

從兜裡拿煙的手剛掏出一半,便停滯住,臉上懶怠的肌肉都緊繃起來,組成了一副熱情洋溢的序列。

“Joseph?好巧!”

“Penny,你怎麼在這?”

Joseph先看了管絃一眼,很快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小月。

“Rita,你也在,怎麼,你們一起的嗎?”

“我倆剛吃過飯,我送她回來。總監你也住這裡?”

“是啊,我和Rita是鄰居。”

Joseph想起那天在店裡,管絃說和小月是老同學,兩人現在又一起約會,關係應該不錯,也就沒避諱。

“江浸月,你真有點東西,看著呆呆傻傻與世無爭的,原來是個聰明人。”管絃在心裡念著,臉上堆著笑,在路燈的光暈下顯得有些刻意。

“真不錯,上班方便,還能有個照應。我還有事先走了,小月你慢點噢。”

管絃上了車,搖下車窗對Joseph揮揮手。

小月見她的車開走了,終於舒了口氣。

圓滑的人見過不少,世故的人也並不稀奇,但管絃,就像她路燈下那半明半暗的臉,一半是真性情,一半是城府深。

小月不願揣摩她究竟是哪類人,只覺得兩人並不投機,以後還是敬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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