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另一個自己
從荊夫港離開，繼續北上前往至冬。
隨著離至冬越來越近，周圍的海域也在發生著明顯的變化。
原本還有一些在海上飛翔，有時會停留在他們船上的欄杆休息的海鷗也漸漸不見了蹤影。
周圍的氣溫也逐漸冷了下來，船上計程車兵們也紛紛穿起了厚厚的軍服，做好的保暖工作。
就連白和羽都不例外，只不過他們的衣服外面還披了一件灰色的、衣領有著黑色毛毛的斗篷，看起來很像大衣。
這是愚人眾執行官的標配，不僅保暖還能彰顯執行官的身份。
羽本來是沒有這件斗篷的，但白把他的另一件斗篷拿出來改了改就披在他身上了。
說讓羽當執行官中的一員就說到做到了。
因為此去回到至冬，說不定要在至冬待上很久，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出國去其他地方了，給羽在至冬安排好一個身份，在至冬行事也會方便許多。
穿好厚衣服後，船又行駛了大半天，海面上漸漸多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浮冰。
隨著大船繼續行駛，這些浮冰的體積也在逐漸變大，最後大到就連他們的船也開不進去了。
周圍計程車兵們習以為常，互相配合著開始做起了停船就地登陸的準備。
反正這裡離至冬的港口已經不遠了，要是費勁巴拉的把船開進去，等海面又結冰後，船可就開不出來了，會一整個凍在原地。到那時，再想把船開出來可就更麻煩了。
白和羽坐進了從大船上投放下來的小船上，有士兵操縱著小船避開海面上的浮冰，實在避不開的浮冰也會有火銃遊擊兵發射火元素子彈對浮冰做出破冰處理。
等來到至冬的港口附近的時候，他們全從小船上下來，直接踩著被凍得嚴嚴實實的冰面，就這麼走著上了至冬港口的範圍內。
平日裡人來人往的港口此時遍佈了愚人眾計程車兵，士兵們排列整齊的站成一條筆直的線，顯得十分莊嚴肅穆。
而在愚人眾士兵們前面的，正是一眾執行官！
愚人眾執行官首席到第十席竟然全都在場！
而在執行官們面前的——也正是冰之女皇！巴納巴斯！
外表是少女模樣的冰之神明，祂面無表情著。雖是少女外貌，但所有人都不會輕視這位神明！
冰之女皇端坐於至冬宮之上，是愚人眾執行官唯一的效忠物件。
坎瑞亞災變後，她斷絕了和風神巴巴託斯的一切交流。
因理解坎瑞亞的宮廷法師皮耶羅的傷痛，女皇將他納入麾下，封他為愚人眾最初的執行官【丑角】，由他從全提瓦特聚集起愚人眾最初的十位執行官。（公子達達利亞還沒在，這個時間點，他還沒出生。）
愚人眾的目標是洗淨這個世界的歪曲之源：短視愚昧的諸神、汙穢漆黑的深淵。
當初建立最初的愚人眾的時候，也是冰之女皇巴納巴斯親自邀請當時還是阿斯塔羅斯的白加入愚人眾的。
因為他與冰之女皇之間達成了某種交易，而為了更好的履行彼此的交易進度，阿斯塔羅斯同意加入愚人眾，成為了執行官中的一員，代號為末席的【旅者】。
這裡不得不提一句，末席之所以被稱之為是末席，是因為它永遠是處於最末尾的那個。
就像首席代表著第一一樣，末席執行官【旅者】他永遠處於末尾，就算後續還會有新的執行官加入，對方的排名也會自動比【旅者】要高一席。
其根本原因，是因為阿斯塔羅斯懶得去參與執行官之間的換位之戰，那很麻煩。當然，就算是現在的白也沒有興趣去跟別人打架，那沒有意義。
同樣的，【旅者】並不效忠於冰之女皇。
他們之間存在著交易，那才是最重要的。
白不會插手冰之女皇的任何事，對方要怎麼進行計劃也與他無關。
不過冰之女皇邀請他加入了愚人眾，到底是給了他一個棲身之所。所以，在自身能力能夠達成的範圍之內，幫對方一些小忙也不算什麼。
就當是象徵性的履行一下身為執行官的職責，只不過這僅限於白自願的情況下。
阿斯塔羅斯和巴納巴斯之間的交易內容，只有他們彼此知道。
所以在其他人看來，尤其是在其他的執行官眼中，【旅者】這個人十分奇怪。
從不與人交流，視人於無物，看起來是個傲慢到極點的傢伙。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就令人不爽的怪人，女皇大人居然沒有責罰他，甚至讓他自由行動，從不過問對方的蹤跡。
無故缺席執行官會議的記錄超標了不知道多少次，對方還真敢做這樣的事情啊！
最重要的是！他們身為【旅者】的同事，至今也只知道對方的代號是【旅者】！而不知道對方的真名！
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還真有！
他們甚至沒聽過【旅者】說過一句話！
連對方的聲音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現在該慶幸【旅者】在他們面前沒有遮掩容貌的習慣嗎？
不然他們就會連【旅者】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了！
以上，就是其他執行官對於白的印象。
好像這其中有著什麼奇怪的誤解，但沒有辦法，誰叫白和他們的關係不深，是真正的連點頭之交都沒有過的關係。
而現在，【旅者】回到至冬。冰之女皇大為重視，不僅命令列隊進行隆重的歡迎儀式，自己還親自來到港口迎接了。
冰之女皇都親自過來了，其他執行官收到訊息後也不得不趕過來了。
這才有了白和羽踏上港口後看見的那一幕。
見到了阿斯塔羅斯，冰之女皇走上前去，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她說：
“歡迎回來。”
“嗯。”白應了一聲後，就沒下文了。
其他執行官和在場的不明所以計程車兵們：？？？
big膽！
女皇大人都親自迎接了，還開口說‘歡迎回來’了，你就應一聲就沒了？？？
多說一句話不會死啊！！
但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女皇大人還真沒有因為【旅者】的怠慢而責罰他，反而溫聲細語的和【旅者】說話。
大意是：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一陣吧，不要再出去亂跑了云云……
就，挺突然的。
他們發誓，他們從沒見過這麼溫柔的女皇大人！
各種意義上的開始嫉妒【旅者】了怎麼辦？
“你休息的地方就安排在至冬宮不遠處的住宅區怎麼樣？不會打擾到你休息吧？”
“……”
“對了，這個孩子是……？”巴納巴斯一早就注意到了站在白身旁的羽，但她選擇先說完自己要交代的東西之後，才開口詢問起了這個少年的事情。
“羽是弟弟，也是家人，他跟我住。”白終於對巴納巴斯的話有了反應，開口說道。
白說話的聲音是因長時間不開口說話而導致聲音有些沙啞，但並不難聽。
為什麼要特意提一嘴呢？
因為這是在場的大部分人第一次聽見白說話！
值得記錄！
“女皇大人您好。”羽也十分有禮貌的和巴納巴斯打了聲招呼。
“沒問題，他看起來是個乖巧的孩子，具體的情況我們以後再聊吧，你先去好好休息。”巴納巴斯又一次提到了讓白去休息，生怕白又不顧自己的身體到處亂跑。
“你的名字是叫羽嗎？那就麻煩你幫我看好你的哥哥休息，他的身體一向不好，還總是不顧我的勸阻到處亂跑，真讓人頭疼。”巴納巴斯面無表情的，語氣平淡的說道，但怎麼看都不像是感到苦惱的樣子。
“好，好的。”羽應了下來。
很快，港口的歡迎儀式也已經落幕，白和羽被一群士兵們圍著，護送到了休息的住所。
住所很大，至少很符合執行官的身份，一整棟精緻的房子，配有相應的規格的超大院子。
走進房子裡後，管家和僕從也已經就位，外面還有不少士兵把守，看得很嚴。
羽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哥哥走出這棟房子，雖然士兵們不會攔著他，但一定會以極快的速度去通知冰之女皇。
然後冰之女皇說不定就會親自趕來，把人逮回去休息。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冰之女皇很重視哥哥啊。
不過說到底，就連冰之神都重視哥哥的身體狀況，那是不是說明哥哥的身體真的差到了連神都沒辦法解決的地步了呢？
他居然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嗤，還不是因為你太弱。’
腦海裡又傳來了一聲令人煩躁的聲音。
‘閉嘴！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羽終於在心裡怒吼著，吼了回去。
心底的那道聲音，自從他和哥哥走出了稻妻之後就時不時的響起，對自己冷嘲熱諷的。
那些羽都忍住了，但這次不一樣。
羽本來就因為白的身體狀況導致心情十分失落了，加上這個聲音一直在對自己冷嘲熱諷的，這麼累積下來，羽終於爆發了，對著那道聲音就吼了回去。
‘呵……嫌我吵？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地位。’
腦海裡的聲音落下後，羽的眼前一黑，彷彿被剝奪了視線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視線才慢慢恢復，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很昏暗的地方，周圍一無所有。唯有自己存在的地方像是被人打了一盞燈光下來一樣，只有自己周圍的一小片地方是白色的。
‘噠…噠…噠…’
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響起，一道人影緩緩從黑暗中步入燈光之下。
羽看清對方的面容之後，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彷彿不可置信一般！
“很驚訝？也是，像你這般一無是處的廢物也就這點見識了。真噁心啊，你這樣的眼神，還在對什麼事物抱有期待嗎？簡直可笑。”
“初次見面，我是愚人眾執行官第六席——【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