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陳窈眠踮著腳尖,虛靠在何瀟懷裡。

何瀟骨節分明的手也將攏未攏地放在她腰間,感覺放哪裡都不妥當的樣子。

“真的沒事的,我、我說了。”何瀟磕磕巴巴地說,盡全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來。

他發覺陳窈眠忽然不再摸著他的額頭,整個人像是忽地被一道閃電擊中似的,垂著眼眸,只顧呆愣愣地看著他。

若說此時她是被哪位絕世高手隔空點穴了何瀟也會信。

陳窈眠沒有應聲,或者說她壓根沒有聽見面前的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只看見眼前薄薄的唇瓣一張一開、一張一開的,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發渴。

腦袋越來越昏昏沉沉的樣子,她感覺自已眼中的天地彷彿都在旋轉時似的,只剩下面前的這個人,像是不幸被浪拍打到岸邊上即將缺氧而死的魚,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不知道該幹什麼,

只是面朝天空,看著湛藍無邊的巨大銀幕,這短短的一生如同過皮影戲般地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到最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什麼動作也不幹了,

只是靜靜地躺在乾乾的岸邊,任由泥土包裹住自已的整個身子,自已卻渾然不察,只是呆愣愣地盯著天空上翱翔展翅的鳥兒,由衷地感慨一句:

哇,小麻雀飛得好厲害啊!

好像櫻桃哦,陳窈眠專注地盯著眼前的美景,喉嚨微微滾動,嚥下了一口空氣。

一定很好吃吧,她胡思亂想著,剛才自已到底要做什麼,事情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早就被她拋在了腦後。

秀色可餐,

陳窈眠的腦中登時蹦出這四個字來。

真是秀色可餐,儘管她原本就知道何瀟長得好看極了,但是都不及現在的千分之一。

若說先前整日冷著一張臉的何瀟只露出來區區五分顏色,那麼現在,便是如同一朵夏日裡耀眼盛開的荷花,將自已所有的美麗都盡數展現在眾人面前。

不,是隻在她面前。

氣氛好像突然變得曖昧起來,連空氣裡都好像飄著無形的粉紅色泡泡。

別,你是個有原則的人,有原則的人,何瀟咬咬牙,暗暗告誡自已說。

他同樣正視著陳窈眠秀美的臉龐,覺得自已的腦袋也有些發昏了,好像喝了一壺陳年累月的美酒,一下子緩不過神來。

何瀟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陳窈眠眼下的淚痣,又像是被火焰灼燒到似的,唰一下地收回手來,眼裡是止也止不住的心疼。

髮絲從何瀟被黑色頭夜行衣緊緊包裹的腦袋裡調皮地探出來,像是也拘不住好奇之心,爭先恐後地要出來一探究竟。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清涼的夜風從微微露出個縫的窗戶裡一陣一陣地襲來,本就在屋裡放了一盆冰算是涼快點的室內越發地涼快,

相視而立的兩人卻不約如同地覺得自已渾身上下都跟火燒了似的,怎麼撲不滅的那種。

一定很痛吧她當時,

何瀟盯著陳窈眠眼角的淚痣,控制不住地想。

肯定是的,自已還疼的直緩不過起來呢,她卻楞也是一聲也沒吭。

何瀟想到以前那個總是嘰嘰喳喳地在她身邊打轉的小女孩,活像只永遠不知疲倦的小麻雀,每時每刻都充滿生命力,每分每秒都總是一副開開心心,渾然不知煩惱為何物的樣子。

可他知道,陳窈眠不是這樣的。

她本應是溫室裡的一朵嬌花,可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陰差陽錯地,不,或者說是很有緣分地遇見了。

原本,如果按照兩人原先的生活軌跡,他們兩個人就像兩個小點,彼此走在自已的人生道路上,永遠都不會有相見的可能,

即使哪天措不及防地遇見了,頂多就是含笑著相互點點頭,擦肩而過,繼續向自已的方向前進。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像兩個陌生人一樣,永遠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儘管何瀟時常為上天讓他與陳窈眠相見感到幸運,可如果要他選擇的話,他寧願陳窈眠從來從來不會經歷後面這所有的一切,只是做著二人初見時無憂無慮的小女孩,

哪怕因此二人永遠不會相識。

陳窈眠順著何瀟的動作閉上眼,彷彿在期待著什麼,可等了好久何瀟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她惱怒地睜開眼,羞憤地瞪了一眼何瀟,正打算要不自已行動起來的時候,卻又再次直挺挺地撞入他含笑看著她的雙眸,

此時何瀟浩瀚無邊的海一樣的眼睛裡只有陳窈眠一條小魚在游來游去。

笑,笑什麼笑,就你會笑是不是?

陳窈眠張牙舞爪地再次狠狠瞪了何瀟一眼,卻在他眼睛裡的反光裡看見自已的一張鮮豔欲滴的臉龐——

剛剛瞪他的動作也是十分不具危害性,更像是嬌嗔,

像一隻圓滾滾地小貓豎起自已粉嫩嫩的肉墊子,衝著不小心把它摸疼了的主人毫無威脅力地“嗷”了一聲,

不像是攻擊,更像是撒嬌,說著‘你、你把人家都摸疼了呢,哼哼’。

何瀟笑得更歡了,剛才就粉粉的臉龐此時因為主人無所顧忌的笑容變得更加的迷人,

粉面桃花兩靨紅,嫣然一笑醉春風。

不是春風,勝似春風。

“你......”

何瀟猶猶豫豫地也想要說什麼,或許他現在也被此時的氛圍感召了,有什麼呼之欲出就要馬上噴湧出來。

陳窈眠也期待著,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是她所想聽到的那樣嗎?

是吧,是吧。

正此時,臥房的門卻被“啪”的一聲開啟了,

二人的動作雙雙一滯,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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