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

何瀟看著陳窈眠邊走邊解腰帶的動作,而且還是床榻的方向,莫名其妙地臉有些發燙,話也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顯然他誤會了什麼,並且已經開始不純潔了。

剛要接著說,他卻看見陳窈眠半路硬生生轉了個彎,手馬上就要碰到要搭在掛在屏風上的衣裙上了。

何瀟又硬生生地閉上了嘴,恨不得抽自已兩個嘴巴子。

“嗯?”

聽到聲音,陳窈眠解著夜行衣的動作一頓,她疑惑地轉過頭,剛剛哭過一場的眼睛此時腫的像兩個核桃似的,眼眶也紅紅的。

“怎麼了?”陳窈眠見何瀟支支吾吾不說話,又開口問道。

突然,她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探著腦袋,仔細去瞧何瀟的臉。

怎麼,怎麼這麼紅?該不是剛才吹風吹髮熱了吧?

這人什麼時候身體素質變得這麼差啊,明明已經練了那麼多年武了,果然還是一會兒也離不開自已。

陳窈眠索性把剛才解開的腰帶又利落地打了個結,著急忙慌地向何瀟奔去,作勢要去試他額頭的溫度。

“是著了風寒嗎?摸著也不像啊。”她踮起腳尖,關心地用手摸著何瀟的額頭。

何瀟更加地不自在了,他晃著腦袋,想要避開陳窈眠作祟的手,卻還是被強硬地掰正了回來。

“別亂動!”陳窈眠感受到他的動作,裝作生氣地小聲呵斥著。手下的腦袋聽到後果然不動了,乖乖地待在原地任她試著溫度。

“沒事的,真沒事的。”

何瀟的臉更紅了,白皙無瑕的俊秀臉龐一點一點地被染成了桃紅色,尤其飽滿的臉頰此時更像是暈出一朵朵桃花來,

想必四月的開遍漫山遍野的桃花也不及他此刻臉上的美景動人。

他微微抬起眼簾,看著一臉認真地反反覆覆在試著他額頭溫度的陳窈眠。

幾縷俏皮的碎髮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不經意地掃到何瀟的臉上,弄得他心裡癢癢的,好像有什麼在一個接一個地破土而出、茁壯成長起來。

分明是在炎熱不堪的夏季,何瀟卻切切實實聽到了春暖花開之時,越來越薄的冰層“咔嚓”一聲裂開的聲音,一股暖流在心裡緩緩地流淌,直到縈繞了他的整個心房。

是老天看不過去自已悽慘的前半生了,才派來陳窈眠來彌補自已嗎?

一定是的。

從數年前何瀟第一次看見陳窈眠時,模模糊糊裡他就產生了這種感覺,剛開始他還暗嘲是自已的幻想,直到兩人一年後的再次相遇,再到如今的相伴過來七年時光。

更讓他堅信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註定。

陳窈眠不甘心地再次摸了摸何瀟的額頭,卻還是覺得一切正常。

不應該啊,她瞄了瞄何瀟愈來愈紅的臉色,第一次質疑是自已的醫術有問題。

難道是自已的手太冰了?奇怪。

等等,餘光裡,陳窈眠猛然撞進了何瀟左右閃爍著的,似乎在盡力避開她胸前的眼神,發覺哪裡有點不對勁。

她一愣,腦袋有些發懵,像是剛從夢裡醒來似的。

不是,我們倆現在的姿勢怎麼有點怪怪啊?

像是做夢似的,陳窈眠的思緒彷彿一下子回到七年前——

那時候,她和何瀟第一次見面是在鄉下一個偏遠的宅子裡,

不過嚴格來說也不是第一次,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當初那個把手帕遺忘在她的馬車前的平平無奇的小哥也是何瀟,只不過是易容後的他。

剛開始,陳窈眠和他的關係也一般,至少也沒有達到現在熟稔的程度,

準確來說,何瀟那時候對她也挺照顧的,經常和他舅舅,也是自已以後的師傅一起來探望自已。

不過陳窈眠總覺得他對她是浮於表面的好,像是隔了一層厚厚的紗布,禮貌卻疏離,叫人瞧不真切他底下的真實樣貌。

不過這也正常,

何毅鷗雖是受人之託照顧她,但也不能每日都待在她的小院子守著他,畢竟人家也有自已的事情要做。

但是陳窈眠那時候太孤獨了,儘管有扶玥陪著她,可她還是想盡可能地接觸一些新的朋友,算是暫時逃避自已內心巨大的悲傷和憤慨所構成的巨大窟窿。

於是,她想盡一切辦法和周圍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交上朋友,包括何瀟。

只是在旁人面前自我介紹總是有些那麼難以啟齒:“你好,我叫陳、呃,姜向安,你叫什麼名字啊?”

鄉下的孩子們淳樸但也幼稚,陳窈眠總覺得聊不來,渾身上下都感覺不得勁的樣子,像是有一股鬱氣愁雲似的凝結在心頭,久久不散。

可在何瀟面前不用這樣,

因為他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可按理說,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沒有過多的交際。

但是緣分就是這麼巧,偶然的再不能偶然的一次,何毅鷗發現了陳窈眠身上所展現出來的巨大醫學造詣,渾然天成,實在是一個學醫的好苗子。

插個題外話,這個過程的發現說來也有些令人哭笑不得,咱們下回細說。

於是,何毅鷗來陳窈眠的小院子的次數更勤了,甚至有好幾次還帶著她偷偷出去,一去好幾個月。

說來自已走的幾個月可把扶玥,哦不,現在是她姐,也就是姜向寧,可急壞了呢。

雖然早早地就給她打了招呼,可她還是不放心。

再加上姜向寧一直忙著自已讀書的事情,後來又去了女學,自然也就不可能跟著陳窈眠一行人一起去了。

也理所當然的,陳窈眠有更多的機會可以見到何瀟了,

剛開始,他對自已愛搭不理的,幾次不得已和她搭話也是謹守本分地時刻保持著一副君子模樣,態度不好不壞恰到好處。

可陳窈眠毫不氣餒,幾次接觸下來,她發現何瀟雖然幾乎對誰都是這樣一副面冷心冷的模樣,只給予恰到好處的好,

但何瀟對別人的好卻像一塊海綿一樣,你真心地對他好,哪怕只有一分,他也會回你三分的好來。

研究透這一點的陳窈眠如同發現了新世界的地圖,

嶄新的羊皮卷被擺在眼前,正等著她大展拳腳,開闢出一幅新的天地來。

於是乎,接下來,陳窈眠對何瀟更好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除了她姐,她會第一時間和何瀟分享。

有了什麼好玩有趣的事也會像個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地在他耳邊一遍一遍重複。

當然,練功時的苦、研究醫術時的乏味或者上山採藥時的艱辛這些讓她感覺都是痛苦的事,陳窈眠沒有選擇和任何人說,只是默默地自已嚥到嗓子眼裡,明面上擺出一副小菜一碟的傻乎乎的模樣來。

慢慢的、慢慢的,陳窈眠察覺到何瀟也對她越來越好,像是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大海,深不見底,永遠沒有乾涸的那一天。

如果說前幾次可能都是何毅鷗逼著他來的,想著讓他和新鮮的活潑生命力多接觸接觸。

那麼後面的無數次,便是何瀟主動求著他舅舅,每日恨不得來陳窈眠這裡報到三五次。

七年時光,兩人的關係也越來越好了,幾乎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了,好得讓她姐都快羨慕嫉妒恨的那種了。

“你......”陳窈眠艱澀開口,覺得此時此刻自已放在何瀟額頭上的手是多麼的突兀。

手像觸電似的微微縮回點距離,繼續舉著也不是,放下來也不是,連帶著整個人都彆扭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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