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

這邊的海賦閣內,元棠已經放開了抱著沁珂的手,坐在梳妝檯前整理著自已的妝容。

銅鏡裡,反射的是一張美人的臉,雖已生三子,可奈何老天爺眷顧,歲月彷彿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似的。

此時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更是我見猶憐。

元棠梳妝的手愣住了,她靜靜地看著鏡子裡的剛剛哭了一場的美人,開始思考自已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沁珂瞧著元棠看著鏡子呆愣的模樣,趁熱打鐵地說:“姑娘,您真是美極了,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呀。”

值麼?為了他值麼?

元棠沒有回應,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後,她好像也想開了。

自已一向也不是這鑽牛角尖的人啊,日子過不過都是自已的,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命數那是上天早就定好的。

說句不濟的話,縱使以後將軍府真落得個抄家的下場,可她現在又能改變什麼呢。

女子被困於後宅,以夫為天,自以為早已頂天立地的大男子不肯聽一介婦人之言,她又能怎麼辦呢。

不管怎樣,她以後的日子註定都會在將軍府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度過的。

一團亂麻般的愁緒曾經如同烏雲似的籠罩在元棠心頭,可現在,這團線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撥弄,逐漸歸於平整。

元棠覺得,她也是時候該想開了。

畢竟,身為一個小小的女子,她已無力改變環境,只能透過不斷改變自已來適應環境。

不過總歸都是讓自已過的更舒坦些罷了。

沁珂聽見元棠笑了出來,那笑聲帶著如釋重負的輕鬆,臉上也恢復了些許紅潤。

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明白這是元棠終於想開了。

多好呀,也不枉沁珂這些日子來不遺餘力地抓住每一個時機狠狠地誇她。

“我呀,首當其衝的是照顧好這三個孩子,其餘什麼不相干的人啊事啊統統都該滾一邊去才好,咱們過好自已的日子才是要緊的。”

“嗯嗯。”沁珂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對了姑娘,奴婢剛才回來的時候,瞧著公子的房內還亮著燈,聽著聲音似乎還是在耍槍呢。”

“這孩子,也不知發的什麼瘋。”元棠眉頭緊鎖,三個孩子,老二是最不讓她省心的,從小折騰到大,好不容易養出如今文武雙全的模樣,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也罷,明天一早你叫墨書過來給我回話。”

“得令。”

“對了。”元棠想起來了,又不放心地叮囑沁珂“你讓你外頭的再多請些人,把這稱讚皇上的話本子一路寫出京城才好呢。”

自已說的再好聽,家裡的這些事自已還是狠不下來心不管的。

“放心吧,奴婢早就安排好了。”沁珂胸有成竹地說。

服侍元棠睡下後,沁珂小心地吹滅了臥房的燈,來到外面的走廊上,對著圓圓的月亮在心裡暗暗祈禱道:老夫人,您在天之靈,可一定得保佑姑娘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啊!

這邊的晴諾閣內,話說陳洪宗一臉怒氣衝衝地閃到這裡,又一臉怒氣衝衝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好惹的氣息。

身後跟著的蘇安也是一臉苦哈哈地陪笑著。

晴姨娘看到陳洪宗過來,心裡也是登時吃了一驚,畢竟晚飯時將軍還和正房那位樂呵呵地吃著飯的,不出意外今晚會歇到那的,怎麼現在?

不過晴姨娘能混到如今這地位,成為將軍府的第一位姨娘,靠的就是這一身察言觀色的本事和如花似玉的臉龐。

該說什麼,什麼又能哄得將軍開心,她心裡跟明鏡似的。

男人嘛,哄一鬨就好了。

“將軍還要用點飯嗎?妾身這就吩咐小廚房去做。”晴姨娘柔弱無骨地攀附在陳洪宗懷上,仰著頭關切地看著他。

陳洪宗眼神一緊,溫香暖玉在懷,縱使翩翩君子,又豈能坐懷不亂?

“走走走。”他大手一撈,順手抄起桌上的酒壺長送入口中,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直到一壺見底,又砰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完了一把抱起晴姨娘。

目標是床榻。

“晴晴、晴晴,我好想你啊!別走好不好?”喝了一壺酒,陳洪宗有些懵了,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迷迷糊糊的對著晴姨娘說道。

“妾身一直都在啊,不會離開將軍的。”晴姨娘熱烈地訴說著自已的心意,又緊緊地抱住陳洪宗。

燈一直亮著,直到很晚才熄滅。

夜深露寒,房門外的蘇安凍得直打哆嗦,好不容易找了個風小了點的地方才暖和了些,又昏昏欲睡,直想打個盹。

不不不,蘇安努力恢復著自已逐漸潰敗的神智,萬一讓洛叔知道了就不好了。

洛叔他一向嚴厲,關於將軍的大大小小的事更是不允許下人們出半點差錯。

本來今天輪到江安這小子給將軍守夜的,誰叫他偏偏家裡有事告假一天,這才由自已來頂上。

另一邊的楓軒閣內,陳耀楓筋疲力盡地躺在地上,旁邊的地上倒著一杆槍,墨書就站在旁邊極力勸著這位爺起來到床上去。

陳耀楓好像沒聽見似的,依舊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

想著今天發生的那一幕,想著那人尖刻的嘴臉,心裡是越想越氣,越氣越睡不著。

連他也不知道平日裡大大咧咧、啥事都不放在心上的自已為什麼那麼生氣。

對、對,一定是那人太過於尖酸刻薄了,還沒等陳耀楓理論又仰著鼻孔走了,根本不給他留一點說話的空間。

“墨書”他咬牙切齒地說,

“明天,就明天,我一定跟他好好說道說道,讓他知道不等別人說完話就走人是一件多麼可恥的事情。”

“是是,我的爺。”墨書點頭哈腰,又勸了半晌,這位祖宗才終於從地上爬起來,直愣愣地摔進床鋪上,任由墨書吹滅了臥房的燈。

一定!

陳耀楓咬著被子,一雙眼睛瞪得銅鈴那般大,胸腔裡的怒火逐漸歸於平靜,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夢裡,他侃侃而談,一句話能堵那人三句話,直叫的那人說不出話來,甩甩衣袖,鐵青著臉離去。

哈哈哈,陳耀楓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又無意識地伸手拽了拽被子,沉沉地睡去。

房外的墨書聽著房裡傳出的笑聲,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公子莫不是今日被刺激地緊了,可要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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