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晴趕緊收回思緒,轉換話題道:“話說你看到王茜的朋友圈了嗎?她不是在備婚嗎?怎麼感覺朋友圈怪怪的,只發了歌曲的分享,啥圖片和文字都沒有,還都是在大半夜發,歌曲我聽了,感覺很壓抑很悲傷的那種。”

高悅聽罷趕緊查朋友圈,邊看邊說:“我這幾天太忙了,沒怎麼看。咦,好吧,朋友圈三天可見,已經看不了了。我在咱群裡喊一聲,看大家過得怎麼樣?”

“嗯嗯,我先掛了哈,明天小區停水,我剛燒了水,還沒收拾。”

冉晴掛完電話,趕緊把水壺裡的水倒進保溫瓶,然後把能接水的容器都放滿了水,以防萬一停水時間太長。

週一忙不迭的趕來,喬洛趁著大中午叫上柳浩然去了商場,當著柳浩然的面嘗試各種西裝、還有睡衣、眼鏡等,柳浩然像個搭配師一樣非常嚴肅的評價每一套衣服的風格,材質等。甚至各種上手挑。逛完男裝逛女裝,在女裝店裡,兩人各自把自已覺得不錯的衣服都拿了出來,柳浩然像個軍師一樣指點江山,“這個要,這個不行,這條也不行,要那條。”兩人一套一套地搭配著,搭的不亦樂乎。

店員們很是詫異,這兩個男生的磁場怎麼那麼奇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完全用不到店員,店員就恭恭敬敬地站在兩邊當個禮儀小姐,最後按照要求把挑好的衣服換成同一個號。兩人大包小包地滿載而歸。

這是喬洛答應給冉晴愛情靈感的第一天。喬洛早早地來接冉晴下班回家,只見他身著一身深藍色西裝,還有金絲眼鏡,妥妥的紳士霸總的形象,他提著5個袋子,每個袋子上分別寫著星期一到星期五。

“你之後按照日期下班後穿對應袋子的衣服就好了,衣服都是乾洗好的可以直接穿。今天是星期一,就穿這個袋子的。”邊說邊遞給冉晴。

喬洛坐在客廳焦急地等待著,不一會兒,隨著“吱呀”一聲,門開了,冉晴站著很是拘謹,喬洛轉過頭去,眼神立刻亮了,只見冉晴一身橄欖綠的旗袍,勾勒著前凸後翹的身材,眼眸低垂,一臉嬌羞。冉晴真的沒有穿過這麼貼身的衣服,感覺自已好像被人看光了,被人一直注視著一樣,頓時一股莫名的羞恥感湧上來。

喬洛看出她的不自在,牽起她的手,摸摸她的頭,說道:“你本來就很好,做你自已就好,隨心所欲就好。”冉晴抬起頭,看著他鼓勵和欣賞的眼神,走到鏡子面前,感覺如此陌生,左轉右轉的打量著自已,慢慢接受著這個素未謀面的自已。看著鏡中截然不同的風格面貌,冉晴像發現了新大陸,對著鏡子說道:“你好呀,冉晴。”

冉晴越來越自在地看著自已,然後用手不停盤著頭髮,努力為自已的旗袍找到適合的髮型。

喬洛就在鏡子旁邊靜靜的看著。看著她盤起長髮,看著她戴起耳飾,看著她塗起口紅,人整個和諧溫婉了很多,妥妥的江南美女。

喬洛略微彎腰,禮貌伸出手道:

“你好,女士,可以賞臉約個會嗎?”

冉晴笑著把手放到他手裡,“當然!”

喬洛把她的手拉到懷裡揣著,然後用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腰走進電梯。電梯門剛關上,喬洛突然把冉晴一把攬了過去,然後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扶著她的下巴,狠狠的親了上去。

他,忍了很久了。

冉晴被猝不及防的吻驚大了眼睛,她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如此洶湧的愛意,像潮水一樣席捲而來,冉晴不知覺地閉上眼睛,感受著他嘴唇的浪潮,還有那一次次想突破嘴唇的浪花。

透明的電梯緩緩落下,西裝和旗袍緊緊抱著交融著,電梯外,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個小孩指著慢慢落下的電梯說道:“媽媽,你看,那是不是什麼明星在拍電視劇呀,我在電視裡見過。”媽媽順著手指看過去,趕緊給小孩捂上眼睛道:“那是兩人吵架呢,小孩別看。”

“叮”的一聲電梯開門,喬洛才趕緊把冉晴放下,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拉著冉晴就往外走。冉晴突然很懷疑剛才是現實還是夢境,但看著他通紅的耳朵,還有嘴邊殘留的口紅顏色,她心裡暗喜,又意猶未盡,默默地吞了下口水。

坐到車裡,喬洛得意地問道:“怎麼樣?剛才我的表現不錯吧?是不是可以寫成名場面?”

冉晴抿了下嘴,憋著笑說:“嗯,還行吧,繼續努力。”

喬洛開心地笑了,加快了些速度。

喬洛帶著冉晴去了一家中式園林般的餐廳,餐廳走廊有臺階,喬洛伸出手給冉晴扶著,兩個人在庭院坐下來,喬洛沒有坐到對面,而是坐在冉晴旁邊,他怕冉晴會腰疼,時不時地給她揉揉腰。過了一會兒,餐桌上仙氣飄飄,一盤盤精緻的菜品順著桌中間的小溪裡飄了過來,喬洛問著冉晴喜歡哪個,就把哪個餐盤端下來。

“這是不是像傳說中王羲之的曲水流觴宴?”

“是呀,崇山峻嶺,茂林修竹,清流急湍,映帶左右。”

“哇,你竟然還記得!突然喚起了我死去的回憶,曾經背過的課文突然回來了,我還以為早把背過的詩詞歌賦還給老師了呢。”冉晴品著周圍那和古文高度適配的環境,不禁感嘆道。“以前只知道趕路,都沒有回味這字裡行間的景色竟然如此迷人!”

“教育本來具有長期性和延時性,曾經學過的課文背過的詩詞,多年之後突然理解了發悟了,教育的閉環也就完成了。”

“這麼說的話,其實教育是錯配的,在小小的年紀讀著那些大家們成年、中年甚至老年的文章,只能背誦或者附庸風雅假裝瞭解,實際體感能有十分之一就不錯了。人生本身好像也是這樣,就像錯位時空一樣。我之前一直覺得,16到18歲的時候,對學科一無所知,但需要我們選專業;22到25歲的時候,對社會分工毫無概念的情況下,要選工作;25到28歲的時候,對未來生活的樣貌一知半解的時候,要選擇一生的伴侶。所以,以始為終的話,出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這麼說也對。”喬洛反應了一下,疑問道:“嗯?你是想到了你自已的問題嗎?”

“有一點兒吧,會覺得是不是選錯專業了,選錯工作了之類的。不過仔細想想,出錯是人生常態,出錯了也沒關係,但要有重來的勇氣,這個勇氣就叫做及時說對不起,然後堅定說輸得起。”

喬洛微笑著,把她一撮不聽話跑出來的頭髮輕輕地別到耳後面,說道:“以前我爸常和我說的一句話就是‘沒關係的’,我爸說這四個字是他感受到的人生的精華。”

冉晴品了一會兒,說道:“嗯,叔叔是個有智慧的人!”

“那,我呢?”喬洛順著杆子問道。

“你是我愛的人!”冉晴脫口而出。

喬洛的心口被輕輕撞了一下,看著眼前一盤盤精美的飯菜順著水流飄過,夾了一口菜,邊吃邊誇著:“嗯,好吃,真好吃。”

“我之前公司有個同事小玲,比我低一級,人溫溫柔柔的,脾氣也很好,不說閒話也不談八卦,我一直以為是個本本分分的小女孩,但是今天她說一句話讓我覺得她很厲害,就很有智慧那種,瞬間感覺自已弱爆了。”

“哦,什麼話?”喬洛來了興趣。

“我走了之後其實是有點兒擔心她會被欺負的,今天上班時,就在互相聊近況,說我目前還不錯,領導們都挺和善的,比之前的李世豔好太多了。然後她就開始吐槽說李世豔罵她笨。我本能的以為她肯定心裡很委屈很難受,需要人安慰,我就準備發些安慰的話給她,結果我字還沒打完,她下一句就出來了,你猜她說啥?”

“說啥?”喬洛也疑問起來。

“她說,‘笑死,聰明可是另外的價錢!’”

喬洛會心一笑。

“是不是很絕?!完全沒有被對方批評的話影響,有自已的一套理論和價值觀,不會被別人帶著走,不會因此否定自已,不會情緒內耗。這小孩太強了,我在她這年紀怎麼沒有這個覺悟呢?我當時被批評的時候,可是戰戰兢兢,天天立於危牆之下,然後反省自已哪兒做錯了,怎麼會那麼容易犯錯呢,然後就自卑起來。她就完全沒有,現在想來,她好像也沒有被怎麼嚴厲對待過,拿到的結果也都還可以,妥妥的中庸最高價效比。不得不佩服!”

“那句話確實挺聰明的,不是聰明,是智慧,聰明是方法論而已,而智慧是世界觀。她是根據得到的結果來控制付出,光而不耀,靜水流深。”

冉晴頻頻點頭,“嗯嗯,這個評價真的好高。現在想想,真覺得她挺豁達的,給多少錢幹多少活。我就不行,我這性格,有點兒勞碌命,就做的時候就想做到最好,別人誰也沒定標準,自已心裡先有一杆尺子要求自已,要達到那個線兒,哪怕這個線比合格線高很多,就有點兒死腦筋,結果最後累的還是自已。”

“那你現在工作是不是可以輕鬆點,認識到了就可以慢慢讓自已放鬆下來,擁有對自已對事情的鬆弛感,從容地面對你的工作。”

“我發現最近有些工作上的情景還是有些精神內耗的,比如會乖乖地按照別人要求的節奏,要求自已一定要守時做完,有時候加班熬夜,不情願但還是那樣做了,做了之後怨自已為啥要這麼逼自已,為啥呢?怕被說?怕影響升職?怕妨礙了自已的敬業形象?好像都是也都不是。就感覺像是自已維護著自已的人設,一個受歡迎的優秀的盡職盡責的人設而已,歸根到底還是舔狗罷了,舔別人也舔自已。”冉晴訴說著自已的近況。

喬洛認真聽著,引導性地問道:“那你意識到了,下一步準備怎麼解決它呢?”

“我準備給自已下一個任務,就是每當別人誇我的時候,就當作批評,每當別人批評我的時候,就當作誇獎,反向和固有的自我思想玩一玩!把我現在的那種思維圍牆給打破。”

喬洛一聽揚了揚眉,使勁點頭稱讚:“嗯,不錯不錯啊,解法很有水平。”

“還早呢,不過我在慢慢努力,想要那種遊刃有餘,努力修煉那種四兩撥千斤的效果。”冉晴滿臉期待。

“不錯不錯,進度很大呀,老黃牛向布穀鳥的轉變要循序漸進的來,不著急。”

“我真的是被PUA狠了,偶爾翻到和李世豔的聊天記錄,我就能立刻就能想象什麼樣的語調和表情,那文字彷彿成精了一樣,向我咆哮著,張牙舞爪著,抓得我一地雞毛。”

“哈哈哈,你都離職了,怎麼還沒刪掉她嗎?留著折磨自已呀?”

“本來就是想刪的,想在刪之前看看之前都是啥聊天記錄,哎,後悔了,還是太在意,就是應該直接刪掉的。”冉晴說著,便喝一口水壓驚。

喬洛看著她,伸出兩隻手夾著冉晴的臉,頓時冉晴的嘴巴嘟嘟起來,“人呢,要往前看。”

冉晴眨著眼,嘟著嘴說道:“我現在眼前的就是你,在向你看呢。”

喬洛看著她,情不自禁地想親上去,冉晴趕緊掙脫開了,“我今天好不容易化妝了呢,你看你手是不是蹭上了?”

“沒事兒。”喬洛說道,便收起自已的手,拿著桌上的溼巾擦著手,然後給冉晴繼續拿著流水過來的菜。

“對了,在你去美國的這段時間,我完成了一件大事兒。”冉晴賣著關子說。

“哦,什麼大事兒?”

“我把困擾我很久的智齒給拔了。之前疼過好幾次了,都沒管它,然後某天突然下定決心就去醫院拔了,找的是朋友推薦的醫生,本來以為拔牙很疼呢,所以拖了很久,但是真拔的時候,完全不疼,不到5分鐘,就結束了。早知道這麼簡單我早就拔了。”

喬洛摸摸她的頭,“挺好的呀,像智齒這種影響生活的糟粕,早拔早享福呀。”

“嗯嗯!”

兩個人若有似無的聊著,偶爾有些微風,喬洛把自已的外套脫下給冉晴披著,兩個人一起看著亭臺樓閣,鏡花水月。

冉晴習慣地開啟手機刷了下自已的公眾號,看有沒有評論和點贊,結果卻看到一個惡評,說寫的也太理想太碎了吧,什麼主線都沒有。喬洛看冉晴臉上有一絲不悅,問怎麼了。冉晴把公眾號的評論給喬洛看,喬洛看後淡然一笑,“何必為了這個生氣,它不值得引起你的情緒波動。”說著給冉晴的杯子加了點茶,繼續說道:“你寫出了作品之後,其實作品就不是你的了,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他們對作品的任何理解和評論都不影響你創作它的初心。不要太在意這些,不然就會被他們牽著走,那就不是真正的你了。”

冉晴說道;“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作品是作家與讀者共同完成的體驗,是作家和讀者之間的雙向奔赴,作家的幸運就是找到懂自已的那波讀者,其他的都無所謂,不可能所有人都喜歡。“

喬洛說:“是呀,你聽過三毛的話嗎?就是你對我的百般註解和識讀,並不構成萬分之一的我,確是一覽無餘的你。”

冉晴聽到不禁拍案叫絕:“對對對,你這話真的安慰到我了。”

喬洛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冉晴看著他儒雅又睿智的動作,感覺自已好像聽到了幾輪海浪的聲音,此起彼伏著。

星期二,喬洛一身校服裝扮來接冉晴,冉晴看到之後,立刻笑了:“竟然穿校服都沒有違和感呀,你好像我的高年級學長呀。”

“那學長接你放學?”喬洛說著便開啟了副駕車門。

“你進入角色還挺快呀~”

“那可不,與其羨慕,不如成為呀,誰還沒有這年少青蔥的時候。”

車輛在回家的路上疾駛著,冉晴看到一身校服的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向冉晴伸過來,冉晴像被磁鐵吸引了一樣,順勢就放上去了,喬洛一手開著車,一手握著冉晴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冉晴突然想起從校服到婚紗的浪漫,想到了那個曾經自已暗戀的人,想到了曾經的年少歲月,有些日子很壓縮,有些日子很緩慢,每個人都像是過客,從生命的各個階段進入又離開,離開又進入,而最後陪自已的人才是命中註定的人,真的像一幅已經寫好的人生畫卷一樣。

冉晴在家換上了星期二的著裝,然後綁著馬尾辮,喬洛看到冉晴的那一刻,不禁轉頭捂嘴笑了起來,是啊,自已沒有參與的那段青春歲月裡,她應該就是長這樣的吧,清新的馬尾辮,乾淨的校服,還有甜甜的笑容,橘子汽水味道一樣的她。

“同學你好,我是三年二班的喬洛,很高興認識你。”喬洛伸出手。

冉晴握了上去:“你好呀,我是二年三班的冉晴,也很高興認識你呀。”

“其實,我跟著你很久了,你喜歡吃食堂的炒粉絲,喜歡吃學生街的烤串,喜歡扎頭髮用藍色的髮圈,喜歡在路上踢小石子,不過有個喜歡不是很確定。”喬洛一本正經的說道,手一直沒有放鬆,緊緊握著她,好像兩人真回到了青蔥羞澀的高中。

“什麼?”

“不確定喜不喜歡我?”喬洛說道,臉也突然漲紅了。

冉晴一聽,憋著笑想了一會,道:“嗯,,,嗯。。。喜歡!”

“真的嗎?!“喬洛立刻湊近來。

冉晴笑著點點頭。

喬洛一下子把冉晴抱起來,開心的轉著圈圈。直到冉晴都喊暈了,喬洛才停下來:”那今天就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哦,我請你去學生街吃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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