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牙關緊緊咬著紅唇,涼涼的筆尖描摹在她如瓷的肌膚,險些讓她驚撥出聲。
陸嶼洲的神情很是板正,許枝意眯了眯眼,他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淡泊模樣,下顎的線條鋒利而流暢,眸光沉沉,他對畫筆的控制嫻熟,或輕或重都恰到好處。
只是……
她答應的太早了。
若是知道陸嶼洲要在此處作畫,她一定不會答應。用人體模特作畫的畫師也不是沒有,選中的部位有手臂、有腰肢、有後背,但他偏偏就喜歡這。
筆尖和他的唇落下的感覺不同,他的唇更熱更軟。
……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心裡酥酥麻麻的,索性閉上眼,默唸起靜心咒。
陸嶼洲確實是描摹得仔細,最好的宣紙來之不易,他且用且珍惜。
那兩道嬌嫩紅豔的硃砂恰到好處成了玉蘭花的花蕊,晶瑩剔透的玉蘭花舒展著美麗的肌膚,婀娜圓潤。
皎皎白玉蘭。
如此盛景,瞧得人眼熱,他喉結上下滾動,眸底的墨色翻湧,折了腰朝著硃砂、探去。
熟悉的觸感,溫柔的吐納,毛毯已經被她攥得皺皺巴巴,不知她忍了多久,終於低低發出了聲。
被他撩過的地方都很滾燙,他半壓在她身上,向上吻著,在鎖骨和脖頸逗留了很久,最後攀上她精緻的小臉,啄了啄她的唇。
她環住他的後頸,先伸了舌與他交纏,兩人都沒有閉眼,就這麼直勾勾望著彼此,雙方毫不掩飾自已灼熱的念想。
吻得投入,陸嶼洲襯衫的衣釦解開了三顆,露出緊實的肌肉線條,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
她沒飲酒都要醉了。
不遠處驀然傳來一道鈴聲,兩人的身子猛得僵住,她瞧著那雙漆黑的眸頓了一秒,而後垂下了眼繼續沉迷吻著她。
許枝意原是不想理的,奈何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大有一種不接電話便一直打的架勢,待自動結束通話後又繼續開始響,陸嶼洲受不受影響她不知道,她受了影響是真的。
終於得了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她的手抵在他胸膛上阻止他繼續,微微喘著,“我……我的手機。”
“不用管。”他嗓音沙啞,低首又吻了下來。
直到鈴聲第四遍響起,男人撤開了些,臉色黑沉沉,眼裡濃濃不悅,許枝意臉頰泛著紅暈,半弓起身子,推了推他,“去看看。”他才終於朝著鬧騰的“元兇”而去。
螢幕上標註著一人的來電,沒及時接通又自動結束通話了,緊接著彈出來一條條的訊息。
看見備註,陸嶼洲挑了一下眉。
毛毯上,許枝意的灼熱感慢慢消退,她垂眼細細打量著陸嶼洲的畫作。
說實話,是極好的。
她的面板透而白,他畫得很有層次感,中間的一點硃砂成了點睛之筆,以硃砂為中心慢慢將嫩色往玉蘭的花瓣勾勒渲染漸進。
陸嶼洲的花樣多,她漸漸的竟在他面前沒了那麼多的羞恥心。
內衣被他扯落,悽悽涼涼拋在了在大理石地面,她順手將襯衫的扣子扣好,朝著男人走去。
“怎麼了?”
他將手機遞給她,許枝意接過便瞧見許知遠一段接著一段表達著對她的思念之情。
「妹妹妹妹妹妹!」
「哥哥好想你啊!我的好妹妹!」
「妹妹怎麼不接哥哥的電話!?」
「哥哥急得要噴火了。」
「不會是進了哪個妖精窟吧,哥現在就來幫你收了它!」
“……”
就這樣?
她哥哥的思念來得是既突然又猛烈啊。
她隨手回了現在的住址,手機顯示現在是晚上九點,她哥就算要當面表達對她的思念之情怕也是明天的事了。
“愛唱哥?”磁性又玩味的語調從身旁傳來。
許枝意眨了眨眼,眉眼彎彎,“是我哥。”
她有那麼多哥哥,自然是要根據每個人的特性多加區分。
許知遠身為唱跳愛豆,可不就是“愛唱哥”?
除此之外,在她的微信備註裡,顧雲行——“逗比哥”,顧宴——“冷淡哥”。
陸嶼洲瞭然,他在看見這個人發的訊息時便大致推測出了,只是他沒想到許枝意給的微信備註如此精闢,他吐息在她耳畔,“阿意給我的備註是什麼?”
“……”
她不說話了。
她給陸嶼洲的微信備註這幾個月來都沒改過,依然是qgg。
他靠近含著她的耳廓,音調似沾的罌粟的花汁,“見不得人的?”
是,也不是。
她身子一軟,手機扣在了桌上,手掌撐著一角。
“是什麼?”他偏要一個答案。
他單手抱著她讓她穩穩坐在桌上與他平視。
許枝意抿唇,很是實誠,“情哥哥。”換來的是他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盯著她看了幾秒,才繼續道:“我很喜歡。”
“情妹妹。”
他叫過許多肉麻的稱呼,寶貝、乖乖、老婆。
這個……挺新奇的。
陸嶼洲眼裡壓抑的暗色快要抑制不住,被許知遠四通電話打斷的“正事”還未辦完。
剛剛繫好的襯衫釦子被他扯開,沒有像方才作畫時那般不緊不慢,釦子蹦掉了三顆,落在地面上,有的滾了好長一段距離才停下來。
玉蘭圖終究是逃不過再一次的蹉跎,他真的愛極了,她的手被他抓著,將他的衣服往上推,本就鬆鬆垮垮的襯衣沒折騰幾下就掉落了。
脖頸被他吮吸著,她的頭向後仰著。
……
過了會,他調情的聲音又在她耳邊不停迴響。
她眯著眼瞧他的指尖。
水盈盈的。
“今天快了。”他語調陳述。
許枝意不想理他,但他不依不饒的。
“什麼時候的事?”
他又吻了玉蘭花一下,嗓音沉啞。
“是我吻你的時候,還是作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