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他的鼻翼間不自覺溢位一抹輕笑。

她定定的看著他,話還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哥哥長得真的很好看。”

他的動作一頓,唇角不自覺慢慢勾起,深沉幽暗的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手指搭上她的細嫩的手腕,將人帶到長椅。

“嗯。”

“阿意妹妹眼光不錯。”

許枝意:……

一句話誇了她又誇了自己。

她垂著眼上下打量著蹲在她身前的陸嶼洲,與陸嶼洲結婚前她知道自己是個十足的手控,結了婚後才發現,陸嶼洲哪她都喜歡。

膝蓋處一緊,他修長的手指正錮著護膝加壓綁帶。

她彎彎眼,腦海裡頓時有個主意……

二人一同到了滑雪場內,顧雲行恰好滑完第二輪,朝著他們兩人的方向而來。

雪飛濺而起又落回廣闊的國度內,似浪花般一層層拍打在岸上。

顧雲行一把將滑雪鏡扯開,露出精緻的眉眼,挑著玩世不恭的笑,“可算來了。”

“聿哥和嫂子都來了好一會了。”

目前能讓顧雲行稱嫂子的就只有姜梔了,許枝意抬眼掃向雪場。

廣闊的素白中,兩道身影格外引人注意,女子雙手環胸,似乎在氣惱著,男人掛著寵溺的笑,指尖揉著她的耳朵,像是在哄著人,可沒過一會他的手便被甩開,可他樂此不疲。

許枝意暗暗瞥了眼身旁的陸嶼洲,心中腹誹,第二十次問著陸嶼洲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開竅。

陸嶼洲自然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嗓音清越:“約人出來滑雪,你這次倒是難得。”

平日裡這人跑幾步都嫌累,動都不願意動一下,但組局卻積極。

顧雲行憨憨一笑,將滑雪單板遞給一旁的侍者,斜斜倚著柱子,整個人慵懶又隨意,“今時不同往日。”

他哥說他在顧氏沒幹多久就偷懶,讓他加強體育鍛煉。本來他是不願意的,可葫蘆娃是他的軟肋,被逼無奈他學了一週滑雪,沒想到體會到了其中樂趣,他愛上了。

顧雲行掛著笑,大拇指在側耳往後方指向一片雪白,看向許枝意,“妹妹,今天把陸哥讓給哥?”

陸嶼洲和宿聿是滑雪場上的佼佼者,他現在信心爆棚,想要與人一決高下,可惜宿聿沒空搭理他,只剩陸嶼洲了。

許枝意怎麼會如他意,她笑的溫軟,十分自然的握住陸嶼洲的手,“不行哦~哥哥今天得教我。”嗓音甜不膩,像是電流,讓人心臟酥麻。

顧雲行柱子也不靠了,瞠目結舌,“你叫他哥哥!?”

“小意都沒有這麼叫我!”

許枝意:“……”

一時失語。

沒想到顧雲行的關注點是這個。

顧雲行不依不饒,湊到她身邊。他怎麼會有一種妹妹被拱走的感覺。

“不行,你也要叫我哥哥!”

依照顧雲行的性子要是她不叫,他能在這耗到結束,她勾了勾唇,露出狡黠之色,甜甜喊道:“好啦哥哥。”

顧雲行很容易滿足,當即咧開嘴笑了起來,只是隱隱覺得有幾分危險的氣息,像是被叢林中的獵豹盯上,下一秒就會屍骨無存。

“晚些時候比一場。”男人一字一句啟唇,音色如冬日裡的雪般寒涼。

話落,許枝意和顧雲行齊齊望向他。陸嶼洲面色不變,依舊風輕雲淡,彷彿剛才說話的不是他。

顧雲行撓了撓頭,將感受到的危險認成錯覺,笑著攬著陸嶼洲的肩膀,“還是陸哥夠意思。”

陸嶼洲唇線微勾,“那是自然。”尾音拉長,懶散的語調似笑非笑。

許枝意探究的眼神在二人周身來回轉動。

她這幾個月跟陸嶼洲朝夕相處,他的面部表情已經被她觀察的透透的,這傢伙現在看著與平常一般無二,可方才她卻是實打實感受到了他的不悅。

不悅?為什麼不悅?

她細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種種細節,浮現了一個想法。

陸嶼洲……他不會吃醋了吧?因為她稱表哥為哥哥?

得到這個結論,她的內心有些小雀躍,嘴角翹起輕飄飄的弧度。

她這麼些天的努力倒是沒白搭。

大學假期時她同姜梔、顏歡一同去國外進行三人環遊,對於滑雪她是懂的,只是今日嘛……

她聽著陸嶼洲的指示,他的語調不急不緩,很是耐心教著她。

“往下蹲施壓。”許枝意聽著他的話屈腿控制著腳下的單板。

他就在她周圍,做好突發事件的應對措施。

單板一路跌跌撞撞往下駛著,而她顫顫巍巍,儼然一副無措的樣子。

顧雲行今日邀了不少闊少,她能感覺到有好幾股八卦的目光盯著她們這一方,抽空之餘,她抬眼看了過去,果然一群人井然有序排成一排吃著瓜。

感受到她的不專心,陸嶼洲的嗓音近了幾分,也沉了些,“身體屈一些,慢慢屈。”

“跑神的話會摔的。”

應了他的話,路過前面的一道坑,她果不其然腳下失衡,身體不由自主往後倒去。

但她並不擔心,左右也不過就是摔一跤,反正她不怕疼。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腰際被一條手臂有力攬過,身子落入寬厚的懷抱中,伴隨著衣服間的摩擦,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砰砰砰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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