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子琢好歹也看了幾年醫書,關於用毒方面也是頗有心得。

她冷靜了下來,拿來銀針刺了張媽手指頭,取了幾滴血。

當即測試幾番,銀針那頭鋥亮,過了半盞茶,依舊顯示沒中毒!

她心下也有些慌了,卻強裝鎮定對劉二寶道:“把今日張媽行程事無鉅細查清楚,見了哪些人,吃了什麼東西,小到跟誰說了幾句話都必須要知道!”

此時劉二寶神色悲慼,淮子琢不忍他胡思亂想,給他找點事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

劉二寶啞了啞聲音:“好,我這就去!”

傍晚時分,劉二寶帶了訊息回來。

還帶了幾個附近賣菜的農民回家,那農民也不知發生了何事,一見面就慌張解釋起來。

“回稟恙郡主,小的只是在菜市場賣菜的而已,今早這大姐從我那兒買了點菜,一切看著都正常,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離開沒幾步就突然昏倒了…小的才找旁邊幾個熟人搭把手把人給抬過來。”?

“她跟你說什麼了嗎?有沒有表達說不舒服之類的?”

“回恙郡主,這大姐是郡主府上的人,我們都知道,平日裡我們對她只有恭敬的份,哪裡敢找她說話?她同我們也只是客氣詢問一下菜的價錢,並沒有說其它話。”

淮子琢冷冽目光看向其餘兩人,那兩人附和點頭。

只是其中一人愣了愣,開口:“不過有一點奇怪,恙郡主府每日採買東西時間幾乎都固定,可偏偏今日遲了半個鍾。”

淮子琢看向旁邊賣魚的,那老頭忙跪道:“因為草民是賣水魚的,所以收攤早,以往這大姐都要早上半個鍾來買我家的魚,今日偏偏就…”

淮子琢冷臉道:“二寶哥哥,張媽出門時間與以往一樣,今日中途可是遇到了什麼人?”

“查不到,家裡到採買處的確耽誤了半個鍾。可…”

可清晨街上本就沒什麼人,他也去問了隔壁餛飩店老闆娘,人家沒發現異常。

淮子琢使了個眼色,小芹將地上跪著的三人給送了出去,另外每人給了五兩銀子,權當感謝費。

折騰一日,淮子琢也疲憊不堪。

此時小陶進了門,古怪道了句:“真奇怪,竟然下雪了…”

淮子琢抬頭看向外頭,心裡煩悶的緊,她問了句:“二寶哥吃飯了嗎?”

“不肯吃,不過他剛剛還來問了我,叫我無論如何也要讓小姐吃飯。”

淮子琢嘆了口氣,推開門打算去看看他,誰知一開門劉二寶就在門外,似乎也要來找她。

“二寶哥哥快進來,張媽的事你別擔心,我肯定不會讓她有事。”淮子琢安慰他同時也是安慰自已。

劉二寶垂頭喪氣,二人相視一眼,都沉默下來。

“下雪了,我來告訴小姐這件事。”

劉二寶仰頭看著雪花,上一次下雪還是小姐從京城來的頭一年。

剎那間六年過去了,彷彿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就發生在昨天。

“我一定不會讓張媽有事的!”淮子琢看著雪,又道了句。

“別去求他們,如果要拿你的幸福去換我孃的餘生,她會很難受的,這比要她的命還要讓她難受…”

劉二寶的話讓淮子琢再也忍不住。

落下的淚像滾燙的烙鐵,刺痛著她的臉,她的心。

再也忍不住,她終於放聲大哭。

隔日,又請了幾個大夫,可個個說詞與之前一樣。只是今日張媽氣色差了不少,一整日她滴水未進。

小陶急得抓心撓肝,小芹也沉默站在一旁。

小陶不知道原因,可小芹跟著淮子琢去了淮府,眼下他們從淮府回家就發生這樣的事,她也猜到這是畫娘使的陰謀詭計,為的就是逼小姐就範。

下了一點雪沒覆蓋住,又下起了雨。

長街變得汙糟,泥濘。

晌午廣藝帶著幾個府醫風風火火來了,大家焦急等待結果,沒一會那些府醫出了來,神色也不太好。

“老夫聽聞西域有一種毒,無色無味,只要碰了它就能讓人悄無聲息死亡…”府醫若非廣藝帶來,壓根也不會說這些話。

“西域的毒?”淮子琢曾在書上見過那麼幾段話,大概意思是有些毒採用毒藥跟解藥一起製作。

但是製作途中,毒藥份量比解藥份量重那麼一點點,所以既不容易查出中毒者中毒,也能慢慢要中毒者的命。

府醫有些為難:“可這些事不常發生,老夫也拿不準,且就是有那也是宮裡有,這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廣藝讓幾個府醫回了家,看淮子琢神色,她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畫娘雖不生活在宮裡,可她不還有個能折騰的畫貴妃姐姐嘛?

“恙恙打算怎辦?難道真去妥協?”廣藝猶豫了會,還是問出口。

淮子琢沉默。

張媽雖不是她親媽,可早已勝似親媽,她怎麼能看她死去?

“我知道你難受,可她畢竟不是你…”廣藝想勸淮子琢放棄張媽。

“先有張媽,後有小陶還有小芹,再不濟…還有你們廣家人。她知道我的弱點在哪,我防不勝防。”

廣藝沉默。

她家也有庶妹庶弟,手段這種事怎麼會一竅不通?幸而他爹御下極嚴,她也只是瞭解,並未多經歷。

這時小芹跑了進來:“小姐,時公子來了!”

淮子琢一愣,她想起時廓是在宮裡長大,應該見識過或者聽聞過此類事。

忙道:“快請人來!”

時廓神色焦急,邊走邊道:“成規跟我說了你的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張媽人呢?”

“不太好,兩日沒進東西了。”淮子琢將人引進。

床榻上的婦孺面色已經泛白,嘴唇乾裂。

往日飽墩墩的臉頰,現在凹的瘦骨嶙峋。淮子琢神色也不太好,眼底一片烏青。

“大夫怎麼說?”

“極有可能中毒,時哥哥有沒有聽聞什麼毒無色無味,遇銀針不變色?”

時廓沉思,淮子琢鑽研毒藥好幾年都不知道,看來並非尋常毒。

沉默片刻,時廓神色沉重道:“聽聞宮裡偶爾有貴人娘娘莫名其妙死去,太醫也查不出來原因,不知道跟這個是否有關。”

淮子琢臉色沉沉。

“恙恙是不是懷疑…?”

“除了她還有誰?她逼我就範無非就是想霸佔我的銀子要我的命!哼…”

張媽氣息開始微弱,外頭天色已經微亮。商議半夜的時廓也很疲乏,成規扶著他回去後,淮子琢命人取來一套素色長袍。

“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

劉二寶看著淮子琢一身素衣,披頭散髮素面朝天,不知道要做什麼。

淮子琢一連三日沒有休息,還糟心張媽的事,氣色已然極差。

“二寶哥照顧好張媽,我去去就回。”

小芹扶著淮子琢上了馬車。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鬼差日常生活

文歲

神秘的579局

太極以上

多金王爺竟要入贅

憶蘇州

歌宇的雙向暗戀

槐枯杳

城王妃來自中國

悠悠雨季

簡單學生

萬里長城的葉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