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雲麓義語重心長地勸退了心魔,並約好了下次進階的時候再見。

再睜開眼,已入築基。

原本估料著要一個 多月才能完成的突破,如今不到五天便結束了。

眼看靈氣亂流攪動風雨,聲勢愈發浩大,霽雲麓不敢多做停留。她飛速竄出山洞,帶著一鳥一器就是一通縮地符轉移。依如來時一般不講道理,連帶著又禍害了不少妖獸。

更深黃月落,夜久靨星稀。

漆黑的夜空,一輪彎月高懸,鑲嵌在天際。柔和似絮、輕均如絹的浮雲簇擁,模糊著邊際,那淡淡的清冷月光,便這樣迷濛地落下來。

樹林中,淡淡的篝火輕盈跳動,為沉寂的夜色帶來一絲溫暖的光亮。

霽雲麓斜躺在樹幹上,一手捏著木棍玩弄火苗,一手捏著一枚鐵藤果,一瓣一瓣地往身側的歲歲嘴裡丟。

這半月來,為了走出西南大荒,她的丹藥和符籙耗了個殆無孑遺,兩個芥子袋比她的臉還乾淨。好不容易從妖獸洞穴裡打劫來的一些天材地寶,也全進了歲歲和你爹的肚子。

前一個吃靈果靈植,後一個吃靈礦靈寶,湊到一起倒也是啥都不挑。

其結果自然是啥都不剩。

冷眼看了看面前吃的正香的小東西,霽雲麓心口都在滴血。

多敗家啊,這叫什麼黑金雀啊,乾脆叫吞金獸得了。

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霽雲麓嘆了口氣,把剩下的鐵藤果全丟給歲歲,默默地轉過身去。

嘆息聲不小,被你爹敏銳地捕捉到了,它撇下手裡的寶料,竄到霽雲麓跟前:“怎麼啦?還在想白天的事呢?”

提到白天,霽雲麓整張臉都黑了。

她嘴硬否認:“沒有。”

“臉色都變了還說沒有。”你爹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操著一口過來人的語氣在她面前擺架子,“哎哎哎,依我說吶,年輕人,出門在外,多吃點虧沒壞處。”

“嗯,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霽雲麓點頭,果斷選擇順從她,朝它伸出了手:“所以你也吃點虧,把你手頭的地仙土給我分點唄。”

“幹什麼!”你爹頓時急眼了,一副護食的模樣:“憑什麼找我要啊!白天你吃飯都是我付的賬,羊毛也不能逮著我一個人薅啊!你找歲歲要不行嗎?”

篝火邊被點名的歲歲一臉茫然,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聽話的叼起了面前的半個鐵藤果,撲騰著翅膀放在霽雲麓手裡。

“孃親,要果果?”

丟出去的果子又回到手裡,霽雲麓鼻頭一酸,愈發覺得你爹不是個東西。

她用手指揉了揉歲歲的腦袋,溫柔地把果子還給它:“我不要,你吃。”

隨後原地表演了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用鄙視的眼神瞅著你爹,眸中含義不言而喻。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一個出生不到一個月的鳥崽子都比你懂事!

“懂事?”你爹鼻孔朝天,不屑道:“懂事能值幾個錢?”

懂事是能給它變一坨地墳土出來,還是能讓它這會兒住進城裡逍遙自在?

霽雲麓痛心疾首:“你變了,變庸俗了,現在開口閉口都是錢了。”

這是一個先天寶器能出來的話嗎?風骨呢?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哎。”霽雲麓心受傷地捂著胸口,她像是看不孝子一般看著你爹,眼裡滿是沉痛。

“只怪器心易變,這塵世濁浪,終究是把你染成了最不堪的樣子。”

“誰變啦!誰不堪啦!這能怪我嗎?”

你爹氣的跳腳,它好心好意過來開解她,怎麼還被訛上了呢?

“這不該怪你自已疏忽大意,被人偷了芥子袋嗎?”

“自已的被偷了就開始覬覦我的東西!你你你,你無恥!”

無恥之行被拆穿的霽雲麓訕訕摸了摸鼻子,她撇開頭,眼珠子轉轉悠悠,愣是沒敢再看你爹一眼。

“無恥之尤,說話不算話!”你爹扯著嗓子哭嚎,滿腔怨氣宛若實質,掐著霽雲麓的良心不鬆手。

“之前都說好了那整塊兒地墳土都是我的,現在你……”

覺得實在太吵,霽雲麓只能捏訣把你爹收回手裡,沒讓他繼續罵罵咧咧。

她安撫著說:“哎,我這不是在跟你打商量麼?我又沒直接拿。”

被壓制在手裡的你爹不安分地彈跳:你那是商量的眼神嗎?你不僅不商量!現在還限制我的自由!無恥!

“哎,好了好了,不盤算你那塊地墳土了。”

見你爹終於消停,霽雲麓忍不住唏噓,心中半是欣慰半是滄桑。欣慰的是孩子終於變聰明瞭,滄桑的是孩子不好忽悠了。

這招數要是放在半個月前,這盤子鐵定上當。

你爹的地墳土沒指望了,那……

耳邊小鳥吃靈果的聲音喀嚓咔嚓的,霽雲麓強忍著自已的頭不看過去。

忽悠盤子她還能說那是它欠的,忽悠歲歲……算了,她下不去那個臉。

她看著面前的萬家燈火,眼底滿是惆悵。

回仙門的路明明近在咫尺,卻是無錢途可至。

是的,霽雲麓面臨的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錢。

一鳥一器固然能吃,但也沒有給她吃成窮光蛋的胃口。她之所以淪落到現在這種要在自家法器嘴裡討生活的地步,只因為她自已的芥子袋被人偷了。

半個月奔波,她好不容易出了大荒,興高采烈地進了最近的城池。本以為終於可以吃頓好飯睡個好覺,卻不料只是找人問了個路,回頭就發現自已芥子袋被順走了。

兩個空落落的芥子袋還留在腰上,獨獨沒了那個裝滿打劫“贓物”的。

如果不是你爹身上還留了點寶料,她今天就成了吃霸王餐的混不吝,要叫店老闆留下洗盤子了。

一代仙門小師叔,竟混得如此狼狽。

“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霽雲麓感嘆。

她扒了扒身後咯人的樹枝,如果不是因為出了這檔子事,她這會兒何至於睡在荒郊野外,與枯枝敗葉為伴,遠觀城中燈火。

一靈石難倒英雄漢,如今一窮二白,霽雲麓寸步難行。

只能待明日天亮之後,再回大荒邊緣,看看能不能尋一些值錢的東西換些靈石,以解囊中困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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