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年而已啦,沒事。”師兄妹倆人齊齊擺了擺手,對宋雲驍的存活能力表現出十萬分的信任。

“宋師弟剛築基那會兒,整整消失了六年都沒事。”洛川摸著下巴深思。

若是宋雲驍在,倒是可以將外面那四處蹦噠的羅盤困個一年半載。只可惜他現在把自已困陣法裡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

可能,一年起步吧……

他賭五塊靈石,這廝絕對躲裡面睡覺呢!

霽雲麓眉眼繼續抽抽:“六年……就沒人找過他?”

“倒不是不想找,只是想不起來要找。”雲芝解釋:“宋師兄功法特殊,極擅長隱匿氣息,且又領悟了一門名喚無奇的神通,存在感極低,常人連記下他的容貌都難,更別提想起他來。”

雲芝無奈攤手,直到現在,她都記不清這位宋師兄是何樣貌。

若非小師叔有意提及人數,她絕對想不起來這號人物。

“真有如此玄奇?”

霽雲麓看著院子裡空落落的一塊兒,不禁感到納悶兒。

她一個還未引氣入體的凡人,都能感受到院子裡有東西,這些親傳們卻感受不到。

所謂善遊者溺,善騎者墮,莫不是這神通只對修士有作用?

“嗯。”雲芝點頭,眼裡還有些許嚮往:“仙門裡的弟子就沒有不羨慕他這神通的,若是遇著不喜歡的課,逃了長老都不知道。”

“課?”霽雲麓眨巴著眼睛,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她前世的師門統共就四個弟子,隱居深山,自由隨性,沒那麼多規矩和要求。倒是忘了如碧海仙門這樣的大宗大派,門人弟子眾多,是需要統一教習的。

可這一年來,她幾乎都沒聽自已的幾位師侄提過課業相關的事情。

一種羞愧湧上心頭,她突然覺得自已這個小師叔當的很失職,修道一途,本就是與天爭命。修士熬煉筋骨,磨鍊意志,就是是為了修成真仙,長生久視。

她從未關心過便罷了,居然還浪費自已師侄們一年的好光陰在這裡照顧自已?

這個小師叔,她當的太失敗了,她成了後輩們的包袱!

她面紅耳赤地看了兩人一眼,又迅速把頭低下,當久了小孩子,也不自覺染了些孩子氣。

她攪著手指頭,糯糯地問:“你們……不用去上課麼?”

看霽雲麓這個模樣,雲芝哪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該說不愧是老祖親自帶回來的麼?才一歲大,就有這麼多心思,卻也著實可愛。

“小師叔多想了。”她伸出指頭戳了戳霽雲麓的小臉,不禁噗嗤笑出聲:“掌門師叔既特意挑了我們四人過來,必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大師兄入門早,天賦又好,是當世最年輕的金丹真人,劍閣的長老們已經沒有什麼能教他的了。”

洛川狠狠點頭,上課這種事,簡直是他的心理陰影。

那段幾十顆人頭竄在一個屋裡的過往,他連回憶都不想回憶。

“而且,小師叔你一定沒好好看過你住的地方。”

“我住的地方?”霽雲麓歪頭,“有什麼特殊的嗎?”

“蘭亭是一座空中樓閣。”雲芝伸手指了指地下,“這下面,有前輩們落下的一道劍陣和三道劍意。若想參透,只能待在蘭亭。”

大師兄四十九道劍氣還差最後一步便得圓滿,蘭亭之下的劍陣劍意是最大的助力。

“至於柳師姐嘛,她功法特殊,本就需要錘鍊身體。以往小師叔你還沒來仙門的時候,她得費心費力四處折騰,才能挨一頓揍。現如今隨隨便便就能挨幾頓毒打,她開心還來不及。你若是趕她走,她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霽雲麓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她原以為柳如熙的鬧騰是天性,現在看來竟還有這層緣故。

“原來是這樣麼?”

雖然她第一次看到柳如熙,便知道這孩子走的是鍛體的路子,畢竟那古銅色的膚色和肌肉實在太扎眼了,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是這種原始的練法。

揍人她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不過鍛體嘛……

霽雲麓捏著下巴思考。

她記得前世師父有傳過大師兄一門法相天地的神通,倒是很適合柳師侄。她悟性差參悟不透,但是記下了全貌,以後或許可以讓柳如熙看看。

“至於我。”說到自已,雲芝頓了頓。

“我是靈芝化形,丹閣長老教的修行法門不適合我。師父也說了,我如今卡關,需要的是悟,而非練,埋頭苦練是最蠢最無用的法子。”她把霽雲麓摟在懷裡,輕柔地貼她的臉,語氣忽地有些落寞:

“況且,非我族類……”

她把餘下的話吞入腹中:“丹閣的弟子們未必待見我,我也不喜歡去。”

小姑娘猶如一隻無助的雛鳥,依戀的眼神下是破碎的堅強,她瞳孔裡只有霽雲麓的影子:“有小師叔陪著我,我就很開心了。”

看著雲芝落鬱寡歡的模樣,霽雲麓驚呆了。

她一臉震驚的看著洛川,用眼神質問他:你們堂堂修仙界第一大宗,正道棟樑,門中居然還有排擠弟子這種事?

而且被排擠的居然是雲芝這樣文文弱弱的小姑娘?

洛川:“……”

他看了看霽雲麓,又瞅了眼雲芝,嘴巴張開又合上,欲言又止,面色古怪非常。

不過最終,他還是點了點頭。

畢竟雲芝說的話沒差,他也挑不出錯來,丹閣的弟子們確實都避著她。

不是排擠,而是害怕。

雲芝生於歸墟,被稱為世界的盡頭,是一處靈氣充裕、妖獸遍佈的地方。因為兇險異常,又藏有諸多造化,自古以來便是修士們的試煉之所。逢個三年五載,便要進去洗劫一通。

這種地方的妖獸和靈植們普遍短壽。

因為是看著同類被修士薅頭髮長大的,雲芝早早知道了保護自已的重要性。是故,自打她生出靈智以來,她就一直在思考該怎麼好好活著。

最終,她領悟了一個道理——跟毒物親近沒壞處。

只要自已夠毒,那就沒有修士敢薅自已。

她跟歸墟里所有的毒物都做過鄰居,靈植也好、妖獸也罷,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些有毒的東西。

在她化為人形,成為丹修之後,這種喜愛也未褪去,變成了愛好煉製毒藥。

她熟悉各種靈植的特性,又親自接觸過世間百毒,煉起毒來簡直得心應手。藥到幾分催人命?毒入幾寸斷人腸?生不如死與死的微妙界限被她掌握的妙到毫巔。

丹閣的弟子們沒少被她禍害過,不避她避誰?

不過霽雲麓可不知道這些事情,她只知道自家的小靈芝被同門排擠了,是個性子軟和被人欺負的小姑娘。

這些人眼睛是有多瞎啊?這麼貼心的小師妹都不要,呸!

她心疼地拍了拍雲芝的手,“不怕,有師叔在。”

“嗯。”雲芝嘴角彎彎:“小師叔最好了。”

洛川眼角抽搐地看著被雲芝忽悠地找不著北的霽雲麓,只覺得有些牙疼。

他特別想告訴霽雲麓,他可不止一次看到雲芝偷偷往自已眼睛上抹毒藥來博她同情。

連不到一歲的奶娃娃這師妹都算計,她能是什麼好人?小師叔還是太天真了。

但……誰會閒著沒事找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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