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學生踴躍發言:“若是不靠皇帝靠法治,那皇帝還有必要存在嗎?”

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個提問的人,好傢伙,他問了所有人都不敢問的了……

也不知道陶主子會如何回答。

陶雙鯉點點頭:“問的很好,在此之前,我想問問大家,你們覺得權力好嗎?”

大家都肯定道:“當然好了!”

沒看見這世道上所有人都擠破了腦袋想當大官,渴望功成名就,錦衣還鄉。

姜伯清認真地看著講臺上的女子,她從一開始就循循善誘,不同於私塾先生的權威迂腐,更像把學生們看做是友人一般。

在她的眼裡,沒有門第貴賤的區別,或許,也沒有黃金糞土的區別,不知為何,他在她面前感到了一絲難堪。

若是讓那些推崇他的人知道,必定要驚掉下巴,畢竟如此兩袖清風的人也會有所謂世俗的情緒。

姜伯清嘆息,畢竟他也是人啊,接觸到這個超越時代的思想時,也會懷疑自身。

就像現在,他聽見對方道:“但是我想說的是,權力必須受到制約。這對你們來說還是太早了,就當是啟蒙吧,先聽聽再說。”

“權力只有受到了制約,這個國家才能正常地運轉起來,否則運轉到最後,得到了不過又是一個封建社會,也就是你們安身立命的君主制……”

姜伯清聽著聽著,不由得喘不過氣來,對了對了,就是這句,權力應該受到制約。

他輾轉反側了多年,苦覓無果的事,今天竟然得到了解答。

人人都知道他是正人君子,淡泊名利,視金錢為糞土……

可是誰能理解他的內心又有著怎樣的掙扎呢?

他比尋常人要聰慧許多,也對這個世界有著過高的追求準則,他早早的知道,這個世道是令他不滿意的,但他想不明白到底哪裡不滿意,若是直指皇位,又未免顯得自已大逆不道。

於是在這種格格不入之下,他選擇了消極的拒絕手法,他拒絕了官府的徵召,皇帝的青睞,也就同時封閉了自已的內心,寄情于山水之間。

他瞧不上那些功名利祿,不是說他清高,好吧,他確實挺清高的,這麼做是因為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而他想要的又在這個世上尋求不到。

甚至他自已都說不清楚。

他瞧著講臺上的女子,然後再瞧一眼,他還是忍不住上前打斷:

“你說權力必須受到制約,可你的存在本身不就是種破壞嗎?”

這下,所有人都驚恐地看向他,有人暗自吸氣,是誰這麼大膽啊!

陶雙鯉看向他,妝容淡雅,靜水流深。

“所以我才說現在還太早了……只有建立完善的社會制度,才不會讓個人凌駕於法治上頭。”

她再次打量教室裡的所有人,每個人都期盼且信任地看著她,令陶雙鯉有種難言的古怪的感覺,她一向無所顧忌,此時卻難得踟躕。

這個遊戲難免太過真實了……

她繼續道:“而這,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你們也是莊園的一份子,該如何建設莊園,如何朝著法治的方向去,我期待著你們的作為。”

……

在姜伯清來到陶雙鯉身前,介紹了自已的情況後,他的意思已經很是明瞭了。

陶雙鯉道:“是什麼改變了你,讓你願意來我這裡做事?”

這樣一個聞名天下的名士,她算是撿著便宜了。

姜伯清恭敬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好吧,這理由也行……

他思慮了一下,問道:“我有一言,不知……”

陶雙鯉盯他:“你講。”

他早就想問了:“你……是否喜歡裝神弄鬼?”

他直白地可怕,她也是敢接,眨眨眼道:“沒有啊。”

“……”

陶雙鯉一個翻手,憑空生物!

姜伯清愣住了,嚇得後退幾步:“這……這……神仙法術?”

陶雙鯉不置可否,笑看他。

姜伯清鄭重地拘禮:“冒犯仙人,姜某賠禮,希望陶主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本來對女子做主深有疑慮,在世道的偏見下,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大家都在說女子柔弱,女子見識短,女子不堪重用……

他本來就很少接觸女子,唯一的母親也是個相夫教子的賢良婦人,除了後宅之事,說不上來多少大智慧,以夫為天已經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了,所有人也都在稱讚著這點,他也就以為女子都是菟絲花般的存在,只能依附男人。

現在,不說陶主,就連她身邊的親信都是兩名女子,一文一武,個性鮮明,掌管著偌大的莊園,竟然也是井井有條,不比任何男人差。

這樣鮮活的例子瞬間改變了他的看法,女子就女子吧,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們明明就不輸於當世的男子。

而且,為神仙做事也不算於汲汲功名了吧?

她們和那些貴人們完全不同,更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只是路經此地,卻自願停留下來,誰能料到人生會有如此驚濤駭浪般的變故呢?

話不多說,先從小學學起。

他不能比別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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