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田曉生等人剛衝到二樓樓梯拐角時,用於固定十字鎬一端的繩子斷裂,那重重的十字鎬鋒利一端“唰”的刺了過來,直直的刺向羅二娃,不偏不倚,正好刺入羅二娃胸膛。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著實讓田曉生他們沒有預料到,但他們不能停下來思考觀望,他們不能確定羅二娃在被十字鎬刺入身體後是否當場死去,他們還得以最快時間將羅二娃救下,因為那吊著羅二娃的繩子一旦被燒斷,羅二娃將會從那半空中跌落下去,到時候生還的希望就更小了。

但當他們再往前邁出步伐時,只聽“嘭”的一聲,那是自由落體擊中地面因撞擊而發出的聲音。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吊著羅二娃的繩子已經斷裂,羅二娃已經直直的躺在那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在他身體周圍正往外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田曉生幾人愣住了,他們站在那裡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躺在血泊當中的羅二娃,於是幾人慌忙跑下樓衝到羅二娃跟前。田曉生蹲下發現羅二娃的眼眶幾乎已經被眼珠所填滿,他還是伸手到羅二娃的鼻腔邊,發現已經沒了呼吸。這時法醫也蹲下,開啟工具箱開始對羅二娃的屍體進行檢查。

最開始去追走廊動靜的兩名隊員回來,他們說並不是什麼兇手逃跑,而且一根繩子拴著的石頭落下,石頭繫著一根繩子從頂樓落下,拴著石頭的繩子纏繞在樓頂的一根嵌在牆體上的半截鋼筋上,拴著石頭這跟繩子的另一端一直延伸到一樓那處堆放著紙殼等雜物的地方,這堆放著紙殼等雜物的地方又是進入這頓大樓的必經之路,所以當進來的人踩到這堆雜物上時就會踩下埋在這雜物底下用於切斷繩子的鋒利刀片,繩子就會斷裂,吊著的石頭因此從頂樓落下,石頭落下的同時就會拉動繩子,繩子的那端拴著的放在樹林當中的塑膠袋就會被拉動,同時石頭落地,就會製造出動靜,但不明所以的人會以為是有人在那裡活動,從而給專案組隊員製造出有人逃跑的假象。

田曉生看著地上擺放的簡易機關,想到這兇手真的不簡單,他能將簡易的工具發揮出最佳效果。尤其是那件焊在塑膠板下面的鋒利刀片,刀片是那種剃頭刀片,刀面鋒利無比,能很輕易割斷繩子,兇手將這種刀片安放在塑膠板下用的是高溫融嵌的方法,兇手一定是先將不鏽鋼刀片加熱至一定溫度,然後將不鏽鋼刀片的一端嵌入塑膠板一面,讓不鏽鋼刀片帶有刀鋒的一面朝外,將這種塑膠板放扣於繩子上,而且一次性放置幾個,再在這麵塑膠板上鋪上些碎紙板等雜物用於掩蓋,當人們進入這裡踩到雜物上,就會壓動塑膠板,從而就會切斷繩子。

田曉生仔細觀察這套工具,他發現兇手在被拉直的繩子底下放置一塊扁平的石塊,這樣就能在繩子下留出些縫隙,能讓刀片更好的切斷繩子,繩子穿過一根PVC管子,這根管子比繩子略粗,管子裡面和繩子上都塗上了潤滑油,管子被鐵絲固定在地面上,一直延伸到那邊走廊的拐角處。可見兇手在實施這些方法時是非常細密,這樣不但能固定繩子讓繩子承受最小的摩擦,還能防止其他物品的牽絆,而這種管子又是建築施工時經常用到的,居家安裝水管電線都是用這種管子包裹,所以當專案組人員一開始看到這跟管子時並不會在意這其中的秘密。

二樓用於吊著羅二娃的那根繩子和那根固定十字鎬的繩子所用的方法如出一轍。

兇手的第二個高明之處在於那根燃燒的繩子,當專案組人員到達這棟大樓發現被吊著的羅二娃時他們一定會尋找吊羅二娃這跟繩子的固定處,與此同時就會發現那根燃燒的繩子,然而這根燃燒的繩子並不是吊著羅二娃的那根繩子,而是一根無關緊要看似跟繩子很像的鋼繩,鋼繩上綁著一根粗的點燃的香,所以遠遠的看上去像是繩子在燃燒,而真正用於吊著羅二娃的那根繩子卻被兇手隱藏起來。

所以,一開始專案組隊員進入大樓時就會被突然製造的動靜所驚動,再發現那根燃燒的繩子,讓專案組誤認為是兇手點燃了繩子要逃走,加之現場已經出現十分危急的假象,導致專案組不能理性判斷當時的真實情況,只能根據這些假象做出判斷,從而掉入兇手設下的圈套當中。兇手設計的這個這個陷阱就是讓羅二娃親眼看到自己的死,親自預判自己的死,讓他看到希望既是絕望,讓他在極端恐懼當中死去,從而達到兇手內心當中那種復仇的快感。

怪不得當羅二娃看到專案組人員到來時卻是拼命掙扎搖頭,羅二娃知道兇手製造的陷阱,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事情發生。無論如何,田曉生也想不到兇手會用這樣的手段,他不僅讓羅二娃看到了自己的死亡,而且還讓專案組親眼見證了羅二娃的死亡,兇手不僅是在復仇,也是在公然挑釁司法,要不然,兇手完全可以在一個秘密地方早點結束了羅二娃。如此判斷,兇手不單智商高,而且心理扭曲。看來是遇到對手了,田曉生想到。

羅二娃的屍檢結果出來,直接致命死因是鋒利物貫穿心臟所致。也就是說羅二娃在被十字鎬刺入身體後就已經斃命,至於後來從半空中摔下來這一環節已經無關緊要了。法醫對羅二娃的血液進行了化驗,血液當中基礎細胞含量很低,但血糖含量非常高,同時在羅二娃手背手臂等血管處發現有針刺的痕跡,看來死者生前是被人為注入大量的葡萄糖,而且是長時間注射。單這一項就能讓人痛不欲生。死者羅二娃的體外並沒有明顯外傷,但有六顆門牙脫落,嘴唇上有明顯外傷,看來生前面部受過外力擊打。他的身體浮腫,胃部沒有任何食物,肝腎器官有病理性損傷,同時在其血液當中檢測出一種精神藥物。

精神藥物?當田曉生聽到王鳳霞報告到這個詞語時,他想不通,為什麼兇手會給羅二娃注射這樣的藥物?

王鳳霞告訴田曉生說,羅二娃因長期受折磨,精神已經恍惚,從羅二娃手腕和腳腕被鐵鏈捆綁處那血肉模糊的狀況可以判斷,羅二娃應該自被這種鐵鏈捆綁後就沒有被鬆開過,這種慢性折磨很讓人很痛苦,但由於羅二娃長期被糖類藥品供養,身體感官和精神感知會下降,也就是說對疼痛的感受不會很敏感,思想反應速度會下降,兇手為了讓羅二娃更敏感認知更清晰,所以就給他注射了這種興奮藥物。

田曉生想到這種手段的殘忍,兇手讓羅二娃在臨死前意識更清醒,這樣就會讓他更多的感受到恐懼,這是復仇者的心理所致。

很快,專案組在羅二娃死去現場找到了關押羅二娃的地方,在那間房屋內發現了羅二娃留下的痕跡,但卻沒有找到兇手任何痕跡,腳印、指紋,這些都沒有,就像在羅二娃死亡的現場一樣,兇手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資訊給專案組。

兇手做事如此細緻無微,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田曉生想到,為了能讓羅二娃徹底死去,兇手可是做足了功課,包括為了不讓羅二娃被十字鎬刺中後屍體掛在十字鎬上,居然在十字鎬尖上都塗了潤滑油。

殺死羅二娃的手段並不十分高明,一個稍微用點心的人都能使用這樣的方法,但要把這種手段做到極致,發揮出最佳作用,那就是無比的高明瞭。從一連三起命案來分析,現在可以確定這背後的兇手的目的一定是出於仇殺,而且一定是為林秀芝的死亡而復仇。只可惜,這些分析都正確卻找不到兇手身份的關鍵線索。再完美的犯罪也不可能什麼都不留下,田曉生堅信一定有線索只是自己還沒有找到。

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上林區接連發生三起命案,這讓市局的壓力非常大,但卻毫無辦法,這時的田曉生就像無頭的蒼蠅不知道該往哪邊撞,甚至都沒法撞。無奈之下,田曉生想到一個冒險的方法,那就是利用還在監獄服刑的陳碩。跟林秀芝被害有牽連的是四個人,現在已經死去三個,兇手是出於復仇的目的,田曉生判斷這個兇手一定不會放過最後一個害死林秀芝的人,但陳碩現在在監獄服刑,兇手就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將陳碩在監獄當中殺掉,於是田曉生就產生將陳碩放出監獄來釣出幕後兇手這一想法。

田曉生將自己這想法告訴了局長杜正強,杜正強一聽當即火了,說田曉生這是在玩火。但田曉生告訴杜正強現在這案子毫無線索毫無頭緒,壓力又大,被害人當中那兩人身份還不一般,如果不盡快查詢出真兇,那後果是非常嚴重的。而且現在不這樣做,等到陳碩刑滿釋放後,說不定兇手就失去了報仇的念頭,到時候破案就更難了,所以現在用陳碩作餌是最佳時機。

杜正強還是堅決予以否定,但卻在內心當中考慮田曉生這一想法,不是不可以,只要組織計劃嚴密在能保證陳碩安全的前提下也是可以實施的,目前這一手段可能是最為行之有效的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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