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生內心一慎,他兩眼直直的盯著王鳳霞筆記本上寫著的這幾個字,如果說剛剛對於羅二娃的不祥預兆還只是推測,那現在幾乎是可以肯定了。最近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先是李文卓的死,再是李文勝的失蹤,現在又是羅二娃的失蹤,這樣看來,這一系列連環事件所指向的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給林秀芝復仇。從這些調查的資訊來看,羅二娃跟李文勝的失蹤應該是同一時間,但要綁走這兩人都不是簡單的事情,兩人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兒,讓兩人就這樣杳無聲息的突然失蹤,這是需要多大的外力能做到的,所以,綁走李文勝跟羅二娃的很可能是不少於一人的團伙,要不就是用化學手段讓人瞬間失去反抗能力,從現有的線索來分析,用藥物致人失去反抗能力的可能性非常大大。

田曉生回到警局後專案組反饋來一條重要訊息:下午突然檢測到羅二娃的手機訊號了,地點在中山街的一小區附近,透過定位,具體位置是在一片爛尾樓附近。這地點很符合拘禁的實施,不過當田曉生聽到這地址時,他內心是無比的沉重,因為這地方就是林佑老房子所處的位置附近,他知道在林佑老房子那處小區的附近有一片爛尾工程,兩地方相距如此近,加之之前的調查和判斷,嫌疑進一步指向林佑。

田曉生當即命令專案組所有成員武裝前往定位地點。

拘禁羅二娃的男子戴著口罩開啟了房門,他先是解開了羅二娃固定在鐵架床上的手,然後拔掉他手背上的針頭,用鋼管撬動著羅二娃的身體將他安放在一張輪椅上。做完這些,口罩男子開始清理屋內殘留的垃圾,他將這些天羅二娃留下的垃圾全部裝入一個塑膠口袋,又將無法清理的羅二娃所留下的排洩物用細沙進行了掩蓋,之後口罩男子提著裝滿垃圾的口袋出門,處理完垃圾很快又回來。

已經只剩下半條命的羅二娃看著口罩男子做的這些,這時的他雖然意識有些模糊,精神有些恍惚,但內心還是清醒的,他知道口罩男子這是在清理現場,知道自己活在這世上的時間不多了。他睜著被浮腫擠壓成一條縫隙的眼睛看著口罩男子,內心當中湧現出種種回憶。口罩男子將羅二娃推出門外,穿過一個房間,他被推到走廊上,這是這麼多天羅二娃第一次看到屋外的世界,雖然這屋外的世界也不大,但至少能仰頭看到更高的房頂,能看到更寬的走廊,能感受到外面的風息。這是重見天日嗎?不是,是走向死亡。

羅二娃望著走廊那頭,那頭是一片明媚陽光,一陣暖風吹來,都夾帶著陽光的味道和春風的氣息。然而口罩男子並沒將羅二娃往走廊那頭推去,他只是將羅二娃推出房門外,在他們正對面的一樓是一個空的場子,往上望去,那場子上是一面頂牆,下面是一個廣場,這棟爛尾樓原本是要建成一座商場的,現在廢棄不用就顯的格外空蕩。這裡原本是老街改造工程,要改造城市繁華區域,商場學校都配套齊全,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麼好的地段居然爛尾了,爛尾的不止是這棟商場,還有周圍幾棟居民住宅,包括整個老街的改造工程都停滯下來。

口罩男子指著上面的房頂說:“看到那根繩子了嗎?等下我會把你用那根繩子吊起來。”這根繩子穿過最上面的房頂的那根掛鉤,那掛鉤應該是之前建造這棟大樓時施工方用於起重用的。

羅二娃緩慢仰頭木訥的看著那根穿過掛鉤的繩子。

口罩男子用手比劃著說:“我會把你吊在那個位置,就那麼高,讓你的心臟與那個位置齊平。”

羅二娃同樣木訥的看向那個用記號筆標記的地點。

口罩男子:“你在往那邊上看,那裡被我吊著一根四十斤重的十字鎬,鎬的這端已經打磨的鋒利無比,就跟一根鐵刺一樣,現在那十字鎬的一頭被固定在一邊,鎬柄拴在了頂樑上,到時候用於固定十字鎬這端的那根繩子斷裂,十字鎬就會往那個位置刺過去,鎬尖剛好能刺到我剛剛標記點那個水平位置,也就是你心臟位置,即便稍微有點偏差,那也一樣會刺入你心臟周圍的器官。你去過寺廟嗎?見過和尚撞鐘嗎?對,你就是被撞的那個鍾。如果這樣你還死不了,那還有一種讓你必死無疑的方法,就是吊著你的繩子會斷裂,到時候你會從那樣的高度摔下來,有二十米高,下面是水泥地面,如果這樣你都不死,那就說明你命大,你可以活下來。”

口罩男子邊比劃著邊說道。然後將繩子一頭拴在羅二娃手上的鐵鏈上,等這些做完,口罩男子又說:“進入這層樓有四個樓梯,但有兩個樓梯是被封死的,所以他們只能從這邊和那邊的樓梯上來,我會在他們必經之路上裝上控制那根十字鎬和吊著你的這幾根繩子斷裂的開關。警察要救你,那他們就必須要經過這兩條過道,只要他們經過這兩條過道來救你,那他們一定就會踩到地上的開關,固定十字鎬的繩子一定會斷裂,吊著你的這跟繩子也會斷裂,你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是如何一步步將你帶向死亡,當然,這也是你親眼見證自己死去的過程。”

口罩男子撕下羅二娃嘴上的膠帶,又拿出一支注射器,用注射器在一支透明的藥水瓶內抽出一些藥水在羅二娃胳膊的肌肉處注射進去,沒一下,羅二娃精神起來。

羅二娃問:“你給我打的是什麼?”

口罩男子:“提神的藥物,既然要讓你死,不能讓你這樣渾渾噩噩的死去,我要讓你感受到死亡的恐懼,這支藥水會給你帶來無比清醒的思考和敏銳的感受。”

清醒後的羅二娃確實很快感到了恐懼,用嘶啞的聲音哀求道:“你到底是誰,我求你了,求你放過我......”

口罩男子當然無動於衷,任憑羅二娃從那喉嚨中用力發出歇斯底里的哀叫,他推著羅二娃再次將羅二娃如何死去的過程給羅二娃描述一遍,最後他將羅二娃推到原來的位置,拿出羅二娃的手機,將手機開機,並掛在羅二娃的手腕上,靠近羅二娃耳邊說:“他們一定會找到你的,很快的。你看那裡。”口罩男子指著一樓廣場上那根粗壯的水泥柱說:“那雜亂無章的地方我安裝了隱秘攝像頭,到時候我也會看到你死去的過程。”

口罩男子做完這些後再次將羅二娃的嘴封上,用簡易滑輪等工具將羅二娃吊在了頂上的房樑上,做完這些,口罩男子離開。

田曉生根據精確的定位來到這棟爛尾樓附近,他仔細觀察到這棟周圍環境,發現這棟樓四四方方,有六層高,周圍挨著幾棟同樣爛尾的樓房,但周圍的樓房明顯比這棟要高很多層,看來這棟樓是這處爛尾樓的中心區域。

田曉生命令各小組從不同方向將這棟大樓的情形摸透。各小組圍著這棟大樓轉了一圈,發現這棟樓的一面長著一小片茂盛的樹林,樹林稠密但並不高,應該是當初建築方準備在這片區域搞綠化所育的苗從而形成一片樹林,除了這片林子外,這附近其他地方都是長著零星荒草和被那些建築垃圾所佔據的土坡,雜亂無章,垃圾四處堆放。

田曉生帶著人踩在這些建築垃圾上慢慢往這棟樓靠近。他們靠近這棟大樓外牆,靠在一根根承重柱體後面,因為不能確定綁匪是否具有危險,他們只能這樣小心翼翼的靠近。大樓空蕩蕩的,靜的能清楚的聽到氣流在大樓當中遊蕩穿梭的聲音。

田曉生看了看夕陽,火紅的夕陽正往城市與天際的邊界線靠近。他聆聽了片刻,然後做出手勢,於是在牆外的隊員才躡手躡腳的進入到大樓內。隊員們在進入大樓後再往裡走,仰頭便看到掉在半空中的羅二娃,被掉在空中的羅二娃一動不動的。專案組隊員一眼便發現吊著羅二娃的繩子那頭固定在二樓的一處地點上。

隊員們正要上樓去施救,卻被田曉生攔住,他仔細的觀察周圍,想到事情並不這麼簡單,兇手在控制羅二娃後先是關閉其手機讓警方無法追蹤,現在又開啟手機故意讓警方定位,也就是說故意暴露羅二娃的位置,兇手這麼做肯定是有目的的,田曉生仰頭看著羅二娃同時看到羅二娃手腕上掛著的手機,這時他想到很有可能在營救被害人時會落入兇手設下的陷阱當中。

“羅二娃?”田曉生向吊著的羅二娃喊了一聲,於是整個樓層來回迴盪了幾次他的聲音。

羅二娃聽到有人呼叫自己,用力低頭看到了樓下一些身著警服的人,但警察的到來並沒有給他帶來安全感,反而讓他更加害怕,他拼命的搖頭想要給警方發出停止行動的訊號,但因為雙手吊的太久,脖子已經僵硬,擺動弧度並不大,而且從喉嚨當中也發不出更為響亮的聲音。

田曉生看到羅二娃動了,想到還是個活人,懸著的心也放下了些,正想著要怎樣營救羅二娃。

正在這時,一樓那邊走廊的拐角處突然發出一陣聲音,像是一種物體滾動的聲音,這聲音由近及遠傳來的,接著又是“唰”的一聲在樓外響起,很像物體穿梭樹林的聲音。專案組有兩名隊員趕緊順著聲音追過去。

“隊長你看。”這時,一位隊員指著二樓走廊那裡,田曉生一看,吊著羅二娃的這根繩子又一段起了火,正冒著火光。於是田曉生也不再想那麼多,當即帶人往距離自己最近的樓梯處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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