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田曉生沒想到的是,陳碩出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但在陳碩周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陳碩剛出來一開始不怎麼出門,偶爾會去醫院做些象徵性的檢查,即便是出門身邊也跟著人,田曉生知道那是陳碩的保鏢,必定死了三個與林秀芝被害有牽連的人,陳碩也不敢掉以輕心。但半個多月過後,陳碩就按耐不住寂寞,開始進出娛樂場所,而且越來越頻繁。田曉生想到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這樣守株待兔的偵查方式很耗費人力,因為必須要人守,兔子什麼時候出現並不確定。

東陽的夏天已經到來,熱風穿過過大街小巷自由的飄蕩著,夏風的氣息使人沉醉,也使人瞌睡。孫浩坐在窗戶邊上的桌子前正忙碌的抄寫著,他只感到眼皮沉重身體疲乏,他喝下一大杯濃茶,但還是緩解不了睏意,他想著還是趴著睡一會兒吧,反正也不在乎這會兒時間。正當他產生這樣想法並預備付諸於行動時,突然聽到辦公室門被推開的聲音,因為開門的人用力過猛,以至於讓門框撞擊到牆體而發出“哐鏜”的一聲響。

這門撞擊牆的聲音也沒能讓孫浩瞬間清醒,他只感到自己好像夢遊一般,想要朝門邊望去,但身體卻不受意識使喚。“孫浩。孫浩。”孫浩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他,但他的思想意志還是沒能讓他抬起頭來。

“孫浩。”

這下孫浩猛然抬起頭,才發現田曉生已經站在自己跟前了,而自己剛剛真的已經進入夢境當中。他強睜著犯困的眼睛看著大喘著氣滿臉興奮的田曉生,問:“隊長,你叫我了嗎?”

田曉生拽著孫浩的胳膊,說:“快快,走,跟我去。”

孫浩疑惑的問:“去哪裡?”

田曉生:“去審問林佑。”

“什麼?林佑被抓到了嗎?”孫浩驚訝的問,瞬間精神了,幾乎是彈跳起來。辦公室其他人員聽到這訊息也都興奮不已,中午熱風帶來的倦意瞬間消散,圍著田曉生問東問西的。

田曉生平緩些喘著的氣,說:“這還有假?不是被抓到的,是他自己來自首的,具體情況還要問了才知道,走,孫浩,現在跟我去審他。”

田曉生見到林佑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現在的林佑是蓬頭垢面鬍子拉碴的,看上去是疲憊不堪,他坐在審訊室中間桌子跟前的椅子上不停的打著哈欠,好像好幾天沒睡覺了一樣,跟之前那個乾淨利索的林佑完全判若兩人。

田曉生初步詢問了一番,瞭解到林佑是在中午到他轄區派出所自首的,之後派出所將此案移交給區局,區局在錄入系統時發現林佑自首時所供述的案件跟市局已經立案的一起案子有關聯,於是就將此案移交給市局。

田曉生:“你這是幾天沒睡覺了嗎?怎麼搞成這樣子?”

林佑抹了一下臉,儘量讓自己精神些,說:“能睡好嗎?我犯下那麼多命案。”

田曉生:“李文勝他們的命案?”

林佑:“對,就是我殺了他們。”

田曉生跟孫浩聽到這話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田曉生:“這麼說,李文勝、李文卓、還有羅二娃他們三人都是你殺害的?不過他們當中最早的都已經死去幾個月了,為什麼你現在才睡不著?我之前見你,你那時候精神頭很好。”

林佑:“之前我身上陽氣重,不怕他們,前段時間生了場大病,陽氣弱了,這幾個被我害死的人老是託夢給我,纏著我,在夢裡向我索命。”說著,林佑又打了一個哈欠。

田曉生髮現林佑除了滿身倦意形象邋遢外,其他沒有什麼不正常,他說話較為平靜,動作也比較正常,根本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表現在他的言行舉止當中,這跟一般的殺人犯不同,不管是自首還是被抓獲的殺人犯,都沒有像林佑今天表現出的這種言行,即使是變態殺人狂,也有他獨特的殺人後的表象,但這些獨特的特徵在林佑身上都沒有。

田曉生:“還有這事情?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林佑:“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歷,我也不信,我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所以來自首,早點解脫。”

田曉生看得出林佑說出這些話是輕飄飄的。

田曉生:“那好,你說說,你是怎麼謀害了他們三人的,先說李文卓吧,你是什麼時間用什麼手段害死她的?”

林佑:“不想說這些了,反正就是我殺的他們,我就是要給我女兒報仇,犯下這麼多命案都是要死的,說那麼多幹什麼?你們趕緊把我交給法院審判,判我死刑,把這個案子結了,我好下去找他們,我要問問他們為什麼害我女兒。”

田曉生:“那你告訴我你殺害他們三人都用了什麼兇器,放在哪裡了?”

林佑:“我都說了不說了,你們還問,反正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人是我殺的就行。他們都是害死我女兒的兇手,我為了報仇殺了他們,就這樣。”

田曉生:“你不說出這些犯罪細節,不告訴我們這中間的關鍵證據,你想下去見他們還真不行。我們辦案是講究證據的,你這空口無憑的。”

林佑有些著急說:“什麼空口無憑?我說的這些就是證據啊?我都主動交代了,我說你們辦案怎麼這麼麻煩。”

田曉生:“既然你說到報仇,還有一個人,也是害死你女兒的人,你難道不想到找這個人報仇嗎?”

林佑聽到這句話突然將目光在田曉生身上聚集了一下,然後說:“殺了三個了,夠本了。”

林佑這一細微舉動被田曉生盡收眼底,他內心有了判斷,淡淡的說:“你走吧,我們現在拘留不了你。”

“不行,我不走,人是我殺的,你們為什麼不抓我?你們這是徇私枉法....那個草菅人命....你們....你們....”

田曉生讓人把林佑從審訊室內拽了出去,他皺起眉頭表情沉重,說:“你說他是法盲吧他又會說‘徇私枉法’這樣的成語,你說他懂些法律吧他又什麼都不知道。”

孫浩也疑惑的問:“他這是唱的哪出啊?突然來自首,我還以為真的是他殺害了這三人,白高興一場。看來,我們之前的判斷是錯誤的。”

田曉生緊皺的眉頭又舒展開來,說:“沒有,應該高興。林佑鬧了這一出說明兩個問題,要麼李文勝他們三人的命案真是林佑所為,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是在我們面前表演,裝,想探清我們的虛實,想搞清楚我們到底有沒有掌握他這些殺人證據,以此來迷惑我們;要麼那三人的死真不是他所為,但他是在保護其他人,這個人跟他關係一定非同尋常。你相信林佑這麼做的目的是第幾種?”

孫浩:“第二種可能性更大。將矛頭引向他自己,以此來掩蓋真正的幕後兇手。”

田曉生:“我也這麼認為。所以說他這次來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總之他已經暴露了自己,這三人命案絕對跟林佑或他身邊的人有關,這樣以來,我們的偵查的範圍就大大縮小了,但這個人會是誰呢?”

孫浩:“他兒子,我感覺。”

田曉生:“有可能,但不好確定。還記得上次我們去林佑家那次不?我發覺他兒子心志並不成熟,哭哭鬧鬧的還是個孩子,哪像謀害這三人的幕後兇手?更別說他還敢殺人。這個兇手一定是個老謀深算穩重縝密細思極恐且心裡素質極強的人。”

孫浩:“你這麼一說,那第一種可能反而要更大些。”

田曉生:“還是第二種可能大,但這個跟林佑關係非同一般的人不會是林東洋,是另一個或更多的人,這個人具備這樣的犯罪素質。”

孫浩:“我還有第三種看法。就是林佑跟這個真正實施殺人的兇手合謀了這幾起命案,林佑是謀劃者不是具體實施者,所以他們是共犯,現在林佑想一個人承擔所有罪行,以此來保護其他的共犯,所以鬧了這出。”

田曉生:“這種可能也可能,不過如果是這種可能,林佑一定知道具體的犯罪手段,他如果要保護另外的兇手,那他就會完全把謀殺的細節全盤托出,會主動交代犯罪使用的工具等證據,這樣豈不是更能達到他的目的,但他沒有說出這具體細節,因為他不知道這幾起命案的具體細節,所以我還是認為他沒有參與犯罪,但他知道是誰犯罪。”

孫浩:“這麼說來,這個跟他關係非同一般且他要保護的這個人是他妻子最有可能。”

田曉生:“可能是可能,但給林秀芝報仇這樣的事情林秀芝的親生父親都沒有這樣做她後媽會這樣做?這在情理上又說不通啊。哎!這種模稜兩可的不確定是最難判斷的。這樣,從現在開始,一定全方位加強對陳碩的監控,哪怕動用些非法的手段都可以,不知道你剛剛注意觀察了沒有,當我說還有一個殺害林秀芝的兇手他為什麼不報仇時,林佑的表情動作發生了明顯的短暫的變化,我想林佑肯定知道些什麼,他這表情給我一個訊號,就是真正的幕後兇手可能要動手了,但卻不是林佑所希望的。所以,林佑也要重點觀察,這樣可能好鎖定幕後兇手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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