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瀾行看的心臟一縮,差點就原諒了他。

但他的理智還在,也知道必須和白輕裳好好談一談。

刻不容緩。

結束通話電話後,宴瀾行強硬地握住白輕裳的肩膀,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質問,而是努力放緩聲音,讓話語變得沒那麼尖銳。

“輕裳,你是有什麼心事嗎?若是有,記得及時告訴我,我的心思沒那麼細,有些時候可能照顧不到你的想法。我們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你不能委屈到你自己,明白嗎?”

白輕裳眼瞼一顫,這不是第一次有人試圖窺探他的心事,但卻是第一個告訴他不能委屈自己的人。

他生在白家,從小到大就沒有缺過錢,即使他後來生病,無法和人正常交流,也幫不上父母的忙,但他依舊被養的好好的,甚至比其他大家庭裡的少爺小姐還要照顧得精細,什麼都有人送到他面前挑選。

彷彿已經沒有值得他難過的事情了。

但這些真是白輕裳想要的嗎?

白輕裳自己也不清楚。

他已經將自己隔離的太久,忘掉隨心而活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眼看著白輕裳產生動搖,宴瀾行又趁機添了把火。

“要是因為這些小事導致我們之間產生矛盾,最後越走越遠,你願意嗎?”

白輕裳立馬不糾結了,他快速地搖了搖腦袋,手上也焦急地比劃著。

「不要,先生,我不想和你分開。」

「先生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的心臟很難受。我以後一定好好吃飯,趕下個月……不,下週,就讓體重回升,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先生,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次的手語是白輕裳有史以來展示得最快的一次。

他的世界剛剛有了其他的色彩,正在一點一點得回暖,要是宴瀾行抽身而退,那他的新世界將會在瞬間坍塌成廢墟,再難重建。

白輕裳眼睛通紅,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呼吸越來越緩慢,大腦也因為缺氧而有些空白。

白輕裳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宴瀾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將其按在了膝蓋處,同時將他帶進了懷裡,大手在脊背處有力的順著,幫助他調整狀態。

“輕裳,不要激動,我們不會分開的。你也不是什麼累贅,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

“我只是想知道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你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你擔心的那些就都不會發生。”

“那只是一個比喻,只要你不想,就不會發生。”

宴瀾行接連兩次的否定,終於讓白輕裳過激的情緒舒緩下來。

白輕裳虛虛側靠著宴瀾行的肩膀,又一次比劃,「那我告訴先生,先生以後就不能在這樣嚇我了。」

宴瀾行低頭在白輕裳的眉心親吻著,沉聲道:“我答應你。”

原本這些話,白輕裳是不打算告訴任何人的,但比起這個不能言說的秘密,還是宴瀾行更重要。

再加上最後那個吻……

重新給了白輕裳訴說的勇氣。

他要在今天,把這個他埋在心底很多很多年的秘密,告訴這個對他最重要的男人——即將相伴一生的丈夫。

白輕裳緊緊握住宴瀾行的手,雙眼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種特別堅定的信念感。表情彷彿都能說話。

「我害怕先生在短期內看不到想要的成果時,會對我失望。」

「我不會說話,心理上也有一些問題,在你遇到事情的時候,我不僅幫不上什麼忙,可能還需要你騰出時間來照顧我。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懂,無法給你提出有效建議,更沒有人脈助力你的事業,這樣長時間下來,你會很累很累。」

「我就像一個包袱,除了拖累……」

“誰跟你說這些話的!”

宴瀾行緊握雙拳,眼神中充滿了難以抑制的怒火,嘴唇也緊緊抿成一條線,每一個動作都表明他正在極力地壓制自己的憤怒。

在白輕裳眼裡,宴瀾行一直都是胸有成竹,從容不迫的模樣,還有頭一次這麼情緒外露,彷彿每一句話都是他咬著牙擠出來的。

但這副暴怒的樣子,卻並沒有讓白輕裳感到害怕,因為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宴瀾行是在擔心他。

白輕裳冰冷的血液霎時回暖,心臟更是像泡在蜜罐子裡一樣甜,戳一下就會咕嘟咕嘟冒泡。

他情難自已地抬頭,親了親宴瀾行的臉頰,蜻蜓點水似的,比起成人間充滿情慾的親吻,這個就像是幼稚園的小朋友在安慰自己的小夥伴。

純真且殺傷力巨大。

「沒有人,是我自己想的。」

他一天空閒的時間很多,可以在網上學到好多好多知識。最近,他就經常刷到一些殘疾人被家裡嫌棄是個拖累,最後被趕出來自己艱難求生的影片。

裡面有老有少,每一個都經歷都悽慘到讓人落淚。

雖然白輕裳在作曲界已經有了些小名聲,被趕出去後也能自己養活自己,但他一點都不想和宴瀾行分開。

宴瀾行是他除了音樂以外,對他最重要的東西。

音樂會充實他的精神,讓他享受到另一個美妙的世界。但宴瀾行填補了他生活中的所有空白,幾乎密不透風地圍護著他,一樣讓白輕裳難以割捨。

「先生,我特別不想和你分開。」

白輕裳又一次強調。

這樣單純認真地話語,比一千句一萬句曖昧地告白還要讓人難以招架。

宴瀾行也是個凡人,當即心尖微顫,特別想刨開優雅的皮囊,做些不冷靜的事情出來。

可觸及白輕裳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眸,宴瀾行不得不將腦海中齷齪的想法趕出去。

他手掌上移,慢慢的捧住了白輕裳的臉頰,剋制地俯身在對方的眼皮上親了一口 繼而轉移陣地,在粉粉嫩嫩地唇瓣上吮了一下。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你擔心的那些,永遠也不會發生,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這個話題沒有繼續深談下去的必要,白輕裳的每一次自我剖析,都是把以往未來得及癒合的傷口重新扒開。

宴瀾行既然已經知道了病症所在,那也不急著一下子將病灶全部挖出來。

因為,他有一輩子的時間,陪白輕裳慢慢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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