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的馬路還把人能走散了？帶著這問題，查曉晴看著臺上的節目。
是的，今年這廠慶給人的感覺就是，邪性。
都到裁人的地步了，但是大架子不能倒，該做什麼依舊是做什麼。那這裁人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減少高職員工的存在嗎？
他們的工資也不怎麼高啊。
再說，不就是比普通員工高一點？
難不成，真到了賞無可賞，封無可封的地步？
不至於吧。
難不成，是工資成本太高？
有這個可能。
不想了，臺上的節目演完，到了最後那個義務演出，不參與評分的獨唱環節了，評委都在打分。
是的，大夥都在忙，查曉晴他們一會兒要上臺領獎。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會，不能因為那些煩心事影響心情。
查曉晴問了問：“老寇，那兩個打架的人呢？怎麼處理的？你不會不知道吧？你不是訊息靈通嗎？”
“我只是個主持，又不是訊息集散中心。等明天告訴你。一會兒給你們提前說你們的成績。”
是的，這些成績就由他們彙報。
名次在節目組邱經理那裡匯總，最後由主持人念出來。不頒獎，因為這是頭一場，還有第二廠在總廠。等總廠同樣的演出進行完之後，才會統一頒獎。
“老闆沒事吧？”
“給你說了沒事，你想怎麼地？他出事你能繼承人家的億萬家產啊？人家是有兒有女的人。不過，他老婆這些年沒了。至於找沒找人，沒領證，大家也裝作不知道。”
有人繼續問：“那總廠的廠慶老闆會不會過來？”
“這誰知道？到時自然就知道了。”
是，讀起來，是某某集團主席，那感覺不一樣，和某某房地產公司的老闆一樣，愛稱主席，會議廳都是高仿的大會堂頂。
人啊，有了錢，就想要名，這兩樣都有了，就想要官。
得不到，只能在私下自己找個臺階滿足了。
唉，人吶，就是這麼矛盾。
廠慶第一次彙報演出結束，外包公司開始拆燈具和音箱。
據說，有些東西是很貴重的，他們看的比較上心。
是的，據說，人家接這個活，就是因為有這些東西。有些廠沒有主持人，那都是小事，他們也可以出。
查曉晴提著一套衣服交給負責人，回宿舍將身上的這套衣服換了，交給另一個負責人。這衣服之類是不用她們自己洗的。洗壞了，可是要賠的。
據說，別人租衣服的地方有清洗的機器。
“曉晴，快點，一會兒去餐廳吃宵夜。”同行的人喊她。
“好，我們先在外面洗洗手吃吧，吃了就回宿舍了，再換衣服。”
“好，這樣免得別人吃完了，就給我們剩饅頭了。”
是的，這餐票再不用，那就過期作廢了。所以，今晚有人打包。餐廳準備的麵包和牛奶更多。一份餐票領一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貪不佔，並不代表著別人不貪不佔。再說，別人有些人還有能透過別的渠道獲得餐票。年年都是這樣，餐票這一塊兒能找出一些多餘的，都知道，就是不想補那個漏洞。給老闆省得，得罪的人是自己的。這又是何必呢？
用老闆的東西為自己辦事還可以。
這年頭，大家都是聰明人，不會犯傻了。
麵包，牛奶，憑餐票就可以吃，幸福的查曉晴對這個電子廠充滿了熱愛。
是的，餐廳門口過的那些演員和工作人員，每人手裡都拎著東西，都沒有空手。大家都忙著往這員工關係組辦公室和倉庫搬。
不一會兒，一起吃飯的女孩努努嘴，端起盤子走遠了。
怎麼？她沒吃完啊，這麼快就走了？
浪費食物不好。
難不成是餐廳進野豬了？還是進蛇了？或是這兒區域性地區地震了？
再一看，從自己背後過來一人，不是寇大力還能是誰？
這貨就像小鬼一樣，陰魂不散。
“你怎麼又來了？給你說了，找一個喜歡你的人不好嗎？”查曉晴那個氣啊，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
“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
“真的？你可看到了，剛剛舞臺邊上那一對夫妻打架，那是男的打女的。要是我們成婚後，我可是會動手打人的，打的你一個男人頭破血流，會很沒面子的。”
“沒事，老婆，我這人是耐揍型的，你就盡情地打我吧，我喜歡。自己找的自己高興。只要你高興，隨你怎麼打，我都是歡樂的。”
我去，這男人，怎麼的，世界上就剩我一個女人了？
“你沒聽說，那對打架的男女怎麼處理的？”
“這個啊，聽說了，開除。明天就讓他們走人。今晚他們都回去整理東西了。直接開的單，說什麼廠慶晚會現場打架，影響惡劣。依據廠紀廠規，員工手冊多少條，明天早上就走人了。家事還是不要帶到工作場合。”
杳曉晴那個樂啊：“真的？這兩人怎麼這樣？這下不打了吧？”
“主要是那個女的，年紀過了，也沒多少文化，就是人長的好看點。這下三個孩子都不是人家的，離婚直接帶回孃家，給自己的父母養。唉，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那就不可以找孩子的親生父親嗎？讓他們來養。”
“三個孩子三個爹，你說，怎麼找？再說，別人也結婚了，不認。只是當時做那種事時大家都開心，現在提起褲子不認了。”寇大力笑的就像吃了蜜一般。
原來，男人也愛聽八卦。
“三個孩子三個爹？怎麼可以這麼風流？這是現代版的潘金蓮啊。”
“她也配這個稱呼？人家金蓮那是改嫁。不過手法不光明，用毒。好歹才兩任老公。她可好，四個，三個還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邊上的人也在議論這事。
有人言道：“這事只要有人肯出面求情，還是可以留下來的。”
吃了宵夜，寇大力陪著查曉晴出來：“剛沒給你說，總經理認為這不吉利。幸好集團主席不在現場。要是他們打的早的話，這一場晚會的喜氣都被衝散了。所以，這是殺雞儆猴。下次說什麼也不許有這種事情了。那麼多保安只防備舞臺下的紀律，沒注意後臺，誰也沒想到舞臺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