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他，你怎麼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摸一個男孩子的臉？”
話說，這主持人寇大力看到女朋友查曉晴上樓，立即想過去拉手手聊天。奈何熟人太多，都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這不，剛過來，就看到這一幕。
“渣女，他真的是你男友？”梳著偏分頭的王自立甩甩頭髮，那樣子迷人極了。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不要聽他瞎說。”
走過來的寇大力宣誓主權：“誰說的，你說說看，我配不上你嗎？”
對王自立怒目橫對。
兩人就這樣站著。
“怎麼了？和個鬥雞一樣。這樣，你們兩個人都上臺表演一下才藝，這樣，就沒有力氣在這搶女孩子了。”員工關係組的領導過來圓場子。
是，他要做的事，就是呼籲雙方努力剋制，重新回到談判桌前。
男人嘛，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你看人家武大郎多理智，閉上嘴，將愛妻轉手西門慶。
是，今天是他們部門主辦，可不能讓這兩個愣頭青壞事。
一個是多年的主持人，一個是大辦公室的，都不是善茬。
“對不起，我拿不出才藝。渣女，走，和我聊聊天。”王自立敗下陣來。
寇大力一看機會難得，當下說：“我去唱首歌吧。”
他走上臺，拿著話筒，當下成了主場。
主持人嘛，不能因為沒穿那身西服就失去了主持功底。
“朋友們，來，我們熱鬧起來，我為大家帶來一首好日子怎麼樣？”
下面掌聲雷動。
當然，免費聽歌，還有水平線上的人唱給你聽，為什麼不抬高別人呢？
“下面，我將這首歌送給大家，特別是送給我的紅顏知己查曉晴女士，希望她喜歡。”
有認識查曉晴的，隨著寇大力目光望去，那場面，相當社死。
彷彿你在洗澡，大風吹散了臨時房子的四面牆和屋頂一般。而你站在空地上，沒有遮擋。
“她在做什麼？”
“她和別的男孩在聊天。”
“我去，這女孩，相當可以。看起來長相普通，是怎麼吸引住我們廠兩大帥哥的？”
“你說，這隻老狐狸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傻傻的女孩？肯定是這姑娘有特殊能才藝。”
“她是做什麼的？我怎麼在廠裡沒見過？難不成，她平時也這樣不化妝的？”
“就是Y2宿舍的房子。膽子很大，一個人可以值晚上的夜班。這好幾年廠慶都在跳舞。”
另有一人接話：“我記得有一個還是兩年，她有獨唱，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女孩。臺風穩健，不怯場。”
“果然，優秀的女人有男人搶；優秀的男人有女人搶。你看這寇大帥哥多少年了，這朵鐵花終於開花了。”
“對，你說車間那麼多女孩子，好幾個女孩子爭一個男孩子。聽說，有氣人的是，三個女孩子處一個男朋友，一個星期均分，週末那男孩子休息。”
“是，我聽說有一個男孩長的太帥，有兩個女朋友，一個白班，一個夜班。平時都花女孩子的零花錢。”
臺下，這些人小聲議論著目前電子廠的現狀。
沒別的，誰讓女孩子手速快，是電子廠的主力軍。
唉，這是個特殊的年代，也是一代人美好回憶的年代。後續，聽說許多男孩子削尖腦袋進電子廠，就是為了找一個女朋友。
一曲唱完，話筒給別人，寇大力向著查曉晴的桌子跑過來。
“剛才唱的怎麼樣？”
“好。”
“那你為什麼不看我？光看他？是不是喜歡他？”
“不是，他要離職了，我和他聊聊，平時怎麼見面。”
一聽這話，寇大力端起酒杯：“來，走一個。兄弟啥時候離職？”
“下週一。”
是的，他走了，就不會和蒼蠅一樣圍著曉晴了。
好啊，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從肉體上消滅一個人，那就讓他出廠。出了廠門，不見面就行了。
“以前有什麼打算？去哪兒發展？現在流行創業。”
是的，這話問出來，寇大力就是想知道他以後對自己的威脅有多少。男人嘛，要排除一下以後的暗雷。
萬一他要創業，那就創業嘛。這年頭，創業路比打工路辛苦的多。自負盈虧不說，還要選對賽道。要不然，十個老闆九個虧。
這小子，也不像是會創業的人，不愛說話，不愛笑嘛。
“我出去找份工作。目前有份工資不錯的工作，就是新開的廠，在郊區，能存住錢。”
“啊？條件這麼艱苦嗎？你過去能受得了？”
“我去看了看，可以擺攤，那兒人流量也不錯，是我喜歡的。”王自立說。
兩人說話，查曉晴整理起剛給服務員討要的塑膠袋。
“你要這個做什麼？”
“我一會兒想打包一些剩菜，給那個乞丐吃。也不知能不能遇到他。”
“好，我一會兒去別的席給你討要。”寇大力這樣說。
其實，他心裡慌的一批。多少年沒做過這麼丟人的事了。唉，女朋友要瘋，陪著他瘋。
誰讓自己喜歡的人是她呢。
她有愛心，自己一會兒陪著她去找乞丐。
“誰？你們去找誰？”王自立問。
“就是阿新。阿新現在外面討飯，我前幾天發現的。你也和他沒有聯絡嗎？他在討飯，你連他的近況都不關心。”查曉晴責怪他。
“什麼？你看清楚是他了嗎？他怎麼會做這種事？不行，一會兒我也要陪你們去看。”王自立看看眼前的一次性杯子，這喝的是雪碧啊，廠慶沒有備酒，什麼時候這雪碧還能醉人？
“好，安排桌了，你們找位子坐下吧，我就坐在這兒。”查曉晴安排。
“好，給我個袋子，我一會兒給你也打一下包。我們那桌都是男的，吃的少。”王自立這樣說。
“行，一會兒用杯子過來倒酒，我打的是紅高梁散酒，特地為今天晚上裝的。”
“渣女，你怎麼敢？”
“上次我見有幾個人這樣做，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喜歡喝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酒。”
是的，上次是小俊。
唉，可惜，隨著自己一起進廠的那個帥小夥離職了。提起這人，查曉晴苦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