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過去,鄉試第一場考試結束。

考棚大門終於重新開啟,放出一大群臭氣哄天的考生。

江清在考場外邊翹首以望。

“你有看到嗎?”

“正在找呢!”杜信清有點焦急,雙眼睜得老大,雷達式掃視過走出考場的眾考生。

“找到了嗎?”一道疲憊的聲音在杜信清背後響起。

“沒有,奇怪,怎麼不見人了呢?”杜信清喃喃自語,一回頭,發現自家少爺正站在他身後。

江清一臉興奮地要上前去拉手,被杜子遠後退一步拒絕。

“我三日未洗澡,你離我遠點。”

江清撲哧一笑,“好好好,我不碰你。信清,拿考籃上馬車,我們走!”

回到住處,杜子遠立馬讓人去準備洗漱用品。

“相公,都備著呢!你先進去,我這就讓人提水過來。”

待杜子遠再次出來,整個人清爽不少。

“相公,過來吃飯,做了你喜歡吃的菜式。”

杜子遠也不客氣,坐下就吃。

江清坐他旁邊,看著他颳了鬍子,但眼下的烏青,還是有點明顯。

江清很是心疼,但見杜子遠坐下就是一頓風捲殘雲,便不忍心多問。

“清哥兒,你去多備一份食物放考籃裡。”

“嗯?之前準備的不夠吃?”

杜子遠吃飽喝足了,才將遇見唐垣的事情一一道來。

原來,杜子遠在考場的這三日,其實並不好過。

第一日,還能吃上熱飯熱菜。第二日,炭燒光了。考場不會另外提供,他只能吃乾糧。

由於唐垣的加入,第三日,他的乾糧也沒了,只能吃唐垣帶過來的乾糧。

唐垣的夫郎,廚藝實在是不敢恭維。做出來的乾糧,黑乎乎硬邦邦的,也看不出來是個啥。

據唐垣自己說,那是他夫郎專程請教過以往考生的家屬後,才做出來的乾糧,抗飢,耐儲存。

杜子遠嘲笑他,那你怎麼還來吃我的?

唐垣居然大咧咧說杜子遠的是救濟糧,不吃白不吃。自己的是儲備糧,應急用的。這不,最後一日沒得吃了,不就用得上了嗎?

好在,兩人都是聰明的主,只花了一天半的時間,就將考卷做完並謄寫完畢。但因為還不能出考棚,提前交卷也沒用,就一直乾耗著。

以至於後來的日子,這兩人不是在號房裡給蚊子上大刑,就是隔著牆,討論起出去之後要去吃什麼喝什麼,無聊死了。

江清聽到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相公,你是怎麼認識這號人的?”

杜子遠又將三年前在高慶縣府試時,遇見唐垣的經歷,告訴江清。

聽到唐垣跳觀音舞的場景,江清感到又好笑又心酸。

“他家裡,就沒有其他營生?”

“應當是沒有。我只知道,他家在鄉下,只有幾畝薄田。”

“他家人呢?”

“父母早逝,他是叔伯拉扯長大。算命的說他克父母,煞氣過大,要文曲星壓一壓,他叔伯這才送他去的學堂。可惜,前幾年,他叔伯過世了。如今,只餘他夫夫二人。”

“這樣啊……”

倒是有點像江清那對便宜阿爹阿爸還在一起時的經歷。好在,唐垣是個聰明的,考上了秀才。他的夫郎也是個好的,對他不離不棄。

若這次鄉試能中舉,就能雨過天晴,好日子過起來。

但同時,江清又有點疑惑,“我們在高慶縣住了那麼久,怎麼都沒聽你講起過這個人?”

“他不在府學讀書。”

“哦,怪不得。”

至於唐垣是在哪裡讀的書,杜子遠沒聽唐垣講起。但照唐垣後來與他一起參加科考,只一次就能取得鄉試資格這事來看,唐垣的實力,很強。

說了那麼多話,杜子遠也累了。顧不得消食,早早回房睡覺。

第二日一大早,江清又送杜子遠去考場,參加第二場考試。

“相公,這考籃很重,你小心點拿,別閃到腰。”

杜子遠提了提,確實沉重,但還在自己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範圍內。

看著杜子遠進了考場,江清吩咐杜信清:“這兩日,我要帶你二哥外出一趟。若兩日後我趕不及回來,你記得過來接你家少爺。”

“阿叔,你們要去哪裡?”

“隔壁南湖縣。”

杜信清很想問他們過去那邊幹什麼?但是江清一副不願再多說的樣子,杜信清只好閉嘴。

而江清之所以在杜子遠參加鄉試的這個重要節點還要外出,起因於他收到時夫郎的一封來信。

信上模模糊糊地提到,南湖縣將要有大造化。至於是什麼造化,時夫郎沒提。

只不過,在信的結尾,提了一嘴當初他們在尤平縣生活時,買過一個南湖縣產的鐵鍋,甚是好用。

又說搬家時沒帶上,讓江清幫忙去買一個給他弄去京城。

江清知道,時夫郎不會無端端說這種話。一個鐵鍋而已,犯得著隔著千里迢迢地惦記著還讓人送過去?

那時夫郎究竟是想說什麼呢?

江清一時找不著頭緒,杜子遠又在參加考試,沒辦法,他只好去求助小麻雀。

“會不會,是想讓你鍛造鐵器?”小麻雀歪著頭說道。

眾所周知,民間一直在流傳著當今聖上過分寵溺寧貴妃和三皇子,想改立太子的說法。

照這種情形,一般都會發展成狗血的爭儲大戰。

什麼太子隱忍不發,逼狠了就狗急跳牆取而代之。

或者是太子登位後,假裝兄親弟恭,實則背後你捅我一刀我放你一箭,最後勝者為王敗者死翹翹。

既然要爭,定要戰。要戰,就要有武器。而製造武器,勢必要有鐵礦。

“他是不是想你過去買鐵礦,幫忙造兵器?”

“不會吧?我哪有那麼大的能量,居然有資格給太子殿下造兵器?我救過時炎,時大人他們應當不會恩將仇報,讓我去做這等砍頭犯罪的事吧?”

“那你說,會是什麼事?”

“你剛才不是說,是造鐵器嗎?怎麼又變成造兵器了?而且,信中不是說,那南湖縣要有大造化,那肯定是好事情。你想想,和鐵鍋有關的好事情,會是什麼?”

小麻雀又歪頭想了想,“這南湖縣,是不是離羊城很近?”

“不錯,就在羊城隔壁,大約走個50裡就到了。”

“哦,那我知道是哪裡了。”

江清大喜,“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小麻雀抖了抖翅膀,給自己順了幾下羽毛,才慢吞吞說道:“若我猜得不錯,很快就會出一項命令,規定這省裡鍊鐵爐煉出來的所有生鐵錠,都要運到這個南湖縣,集中鑄造各種鐵器。”

江清訝異,“還有這回事?搞壟斷?”

小麻雀瞥了江清一眼,“別動不動就說壟斷。如今,海上絲綢之路繁榮,這出口的商品,除了絲綢茶葉瓷器,還有相當數量的鐵器。”

給了江清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但是江清不接,依舊眼巴巴的看著它,等它繼續說下去。

小麻雀只好無奈說道“你好笨哦!你就不能想想,這南湖縣,航運發達,周邊有優質礦砂,有鍊鐵技術,又近羊城,你說,這天選之子的身份,能不好好利用麼!”

“哦!怪不得!”

集全省力量,造最集中、最大規模的鑄造鐵器基地!

“牛啊!那我接下來,是搞採礦,還是搞冶煉好呢?”

“哈?採礦?你行麼?”小麻雀嗤之以鼻。

江清不服,“怎麼不行?這個時代的鐵礦,允許民營!”

“那又怎樣?你懂礦麼?你狠得下心當個豪強礦主,逼迫成千上萬的礦工幹活麼?”

江清訕笑。好像,確實不行。哪怕在現代社會,礦難也是時有發生。

好吧,既然他沒有當礦主的命,那當個冶煉廠廠長,應該還是行的吧?

江清弱弱問小麻雀,“你,會不會冶鐵技術?”

小麻雀無語望天。

“那就只能拿錢砸人了。”江清自言自語。

“哎,我說,你還有錢麼?你再那麼大手大腳花錢,小心你夫君休了你!”

江清看傻子一樣瞅了一眼小麻雀,“放心,我們好著呢!會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得到想要的答案,江清滿意地出了靈泉空間。

他決定,先過去南湖縣簡單調研一下,等杜子遠考完試,再行商議。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異世界,我竟成了魔族餘孽

藍朋友

雲之羽:愛情這件小事

彩虹長老

太太心冷,商總追妻火葬場

愛吃茄子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