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生病
第二日，兩人罕見地起遲了。
杜老爹在他們房門外面來回走了幾遍，也沒見開門。他就奇了怪了，這一大早爆竹聲響個不停，那兩人怎麼就吵不醒呢？
無奈，他只好自己動手做早飯，又喂好院落裡的一眾家禽家畜。外出鎖籬笆門的時候，還自言自語道：“希望這次能抱上孫子！”
房間裡面。
“清哥兒，快醒醒。”杜子遠焦急地在江清耳邊叫道。
“唔，相公，我難受。”
“你發熱了，來，起來喝點蔥白生薑水。”杜子遠幫他穿好衣服，喂他喝了半碗水。
江清渾身肌肉痠痛，面板潮紅，偶有寒顫。他努力起身去了淨房，洗漱好後，再也堅持不住，又倒到了床上。
“相公，我想再睡會兒。”江清閉上雙眼，有氣無力地說道。
杜子遠見他這個樣子，也不再勉強。拿了一條溼毛巾敷在他額頭上，說道：“我去煮魚腥草，你有事叫我。”
“那你幫我把那隻小麻雀拿過來。”
江清知道在古代，小小的一個感冒，都有可能會喪命。像發燒這種情況，若是一直高燒不退，是非常危險的。所以，有必要採取措施緩解病狀。
杜子遠沒說起去請郎中，江清估計情況無非就是，要麼村中無郎中，要麼郎中嫌棄大年初二看病晦氣不肯上門。既然這樣，與其煎熬著，不如喝點靈泉水，說不定有用。
沒一會，杜子遠拿了鳥籠子過來。
“它會不會吵到你休息？”杜子遠有點不放心。
“沒事，你去忙吧！跟阿爹說一聲，今日我就不過去布雨村了。”
等杜子遠走遠，江清睜開眼睛。
“小麻雀，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告訴我，空間靈泉的秘密，我就原諒你誘騙我的事，允許你進入空間......自由地飛翔，不關籠子裡。”
“嘁！誰稀罕！”小麻雀以為江清在哄騙它。
“是嗎？那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說完，江清艱難地起身，然後拿起大剪刀，伸進鳥籠，夾住它的翅膀就要剪下去。
“嘰......”小麻雀一聲尖叫！“停手！你個變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嘰......”
“你最好老實點。你也看到了，我生病了，萬一手顫，不小心剪到，也是有可能的。”江清將剪刀合攏，剪尖對著小麻雀來回移動。
小麻雀身子發抖，顫聲說道：“那空間，是可成長的。主人的心意越堅定，它就成長得越大。同理，主人的心意越是反覆，它就越縮越小，最終棄主人而去。”
“哦？那你就是那個被......”江清還未說出“拋棄”兩字，就被小麻雀憤恨地啄了一下手。
江清被啄了手也不生氣，繼續追問：“那靈泉，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就是中草藥潭，包治百病。普通人喝了，能強身健體。異空間生物，比如你和我，喝了，能固魂強魄。”小麻雀已經放棄抵抗，任由江清審問。
“那喝多了，會不會有副作用？”是藥三分毒，江清擔心杜子遠喝多了傷身。
“你見過有人拿藥當水喝的嗎？嫌命長嗎？”小麻雀沒好氣地說道。
江清已經大概瞭解空間靈泉的秘密，就遵守承諾，帶小麻雀進了空間。小麻雀一得自由，就趕忙撲稜著翅膀飛向天空。
江清身為空間的主人，他嘗試釋放意識，追蹤空間存在的生物。
果不其然，沒一會，他就找到了小麻雀的蹤跡。
“罷了，只要你不作惡，看在曾經同處一個世界的份上，就給你自由吧！”
江清用手掬了一捧靈泉水，喝了。然後不作停留，出了空間，返回床上休息。
這邊，杜子遠正在準備禮品。雖說因為江清病了，不方便回父母家，但是面子上的禮數，還是要給的。另外，布雨村的族長和村長，之前也幫襯過江清，也得各備一份禮。
杜子遠忙活完，出門去了一趟杜三家。他放心不下江清，想請壯哥兒幫忙照看一下。
壯哥兒的孃家隔得遠，回去一趟不容易，所以今年壯哥兒就沒回去給父母拜年。他聽了杜子遠的請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回來的路上，碰到杜老爹。
“阿爹，清哥兒病了，去不得布雨村，你可否陪我去一趟？”
杜老爹有些詫異，問道：“昨晚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病了？”
杜子遠耳朵有點發紅。
杜老爹見他不說話，一副心虛的樣子，也有點來氣。“你夫郎都病了，還去什麼布雨村？行了，你在家照顧他，我代你去就行。還有，大年初二的，你把壯哥兒叫過來，豈不是打擾人家夫夫團聚？真是不懂事。”
壯哥兒連忙擺手說沒有打擾。
“行了，你回去吧，好好跟杜三過。”杜老爹不耐煩地揮揮手，然後推杜子遠回家。
到家，杜老爹也進房看了一下江清。見人睡著了，看著問題不大，這才拎起各色禮品，往布雨村趕去。
杜老爹前腳剛走，村裡就響起了舞獅隊的鑼鼓聲。
江清被吵醒。杜子遠連忙給他換了一條溼毛巾，又拿來魚腥草藥水要給他喝。其實江清喝過靈泉水後，病症已經減緩了許多。但他不好辜負杜子遠的心意，只得喝下了魚腥草藥水。
“清哥兒，舞獅隊正挨家挨戶舞獅，不久會來我們家，你可想出去看？”
江清前世不知看過多少次舞獅表演了，興致不大。何況還病著，不想出去折騰。
杜子遠只好自己去屋外，拿起竹叉，將祭品和紅包，掛到了屋簷上。這是要給舞獅隊的。
做完這些，他又進了房間。
他給江清重新換了一條溼毛巾，然後雙手伸進被子裡，握住江清的一隻手，慢慢摩挲著。外面鑼鼓喧天，氣氛熱烈。而他就維持著這一個動作許久，靜靜地看著江清露在外面的臉龐。
“相公，布陽村這邊，沒有郎中嗎？”江清出聲問他，聲音有點沙啞。
“無。村裡頭生病的，多數自行熬草藥喝。實在沒效果，方去鎮上醫館看郎中。”
“唔，這樣啊！”江清有一個想法，但是現在還不到實施的時候。
“你無須擔心。”杜子遠伸手摸了摸江清的額頭。“已經退燒。你若實在難受，我帶你去鎮上醫館。”
江清搖搖頭說不用。
“你今日還未進食，我煲了瘦肉粥，拿進來給你吃，可好？”
江清想了想，就說道：“算了，在房裡吃東西不好，我還是過去廳堂吧，順便看看舞獅。”
於是堅持自己下床，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頓了一下，回頭對杜子遠說道：“那隻小麻雀，我放飛了。這次它沒有賴著不走。”
杜子遠驚訝了一下，便也僅僅是驚訝，並無多問。
來到廳堂，舞獅隊已經進了院子，開始表演。外面有不少小孩趴著籬笆在拍手叫好。一陣爆竹響過，又是一陣歡呼聲。
江清被這股歡樂氣氛感染，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