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三人趕回家中,發現阿英正在門口的大水缸旁邊洗菜。

“阿叔,我,我已經燒火煮飯了,我很快就能洗好菜!”阿英見江清歸來,有點不知所措。快速一把撈起青菜,都來不及瀝水,拔腿就往廚房跑,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哎!你這孩子,急什麼!我不催你。”江清走到屋簷下,脫下草帽和鞋子,赤腳進屋找茶水喝。

杜五杜六可不敢學他,只放下帽子,弱弱地問江清:“阿叔,是不是要殺雞?”

“對!杜五,你過去窩棚找找,哪隻看不順眼的,就捉來殺了。”

“那我去燒熱水。”杜六說著,雙眼放光。這倆哥兒,從小到大,吃雞肉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都想著今日能沾沾光,嚐個味兒。

江清歇息了一會,也進了廚房。他開啟櫥櫃,找出一些幹木耳和菌菇,拿水泡了。

“阿英,一會把雞肉和這些一起,煮個湯吧!你會煮嗎?”

阿英臉上浮紅,囁嚅數次,江清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阿英,別怕,很簡單的,我教你。把鍋燒熱了,放點油,放姜,放雞肉,翻炒幾下,灑點白酒。再放這些木耳和菌菇,然後加水,一鍋煮熟,再加點鹽就行了。記住了嗎?”

“阿叔,我,我家沒養過雞......我,我沒煮過雞,要不......”

江清打斷她的話,“阿英,你看到外邊的那些雞鴨鵝了嗎?想不想吃手撕雞?滷水鴨?脆皮鵝?”阿英嚥了咽口水。江清繼續誘惑她:“雞鴨鵝都有了,你想吃,得會做啊!”

阿英抿了抿唇,雙手握拳,眼神不再迷茫。“阿叔,我做!”

江清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滿意地拿來蒲扇,坐在燒火凳上添柴,指揮著各人幹活。

很快,午飯就做好了。江清給每人都盛了一碗雞湯,吩咐他們都喝了,然後收拾飯菜和器具,放牛車上,拉去田裡。

來到田裡,發現杜子遠他們四人正冒著熱浪在割禾,而木櫃裡,已經裝滿了金黃的稻穀,一旁的禾管整齊地放在一起,等著扎捆。

“相公,快過來吃飯!”江清朝杜子遠喊道。

眾人早就飢腸轆轆,聽到喊聲,都不由地望過去。

“走吧!過去吃飯。”杜子遠率先放下鐮刀,朝著大樹走過去。

江清已經在大樹下鋪上了芭蕉葉,將飯菜一一拿出來放好。

樹下也不止江清一行人,還有四五家人也在納涼吃飯。他們吃的,多是雜米飯就鹹菜。這已經是因為農忙,才捨得煮飯,平時都是喝粥的多。哪像江清這邊的,白花花的米飯,香噴噴的葷菜素菜,還有雞湯!眾人聞著味,莫不偷偷望過來。

有的人受不住,光速吃完,撂下一句“我去割禾了”,就戴上帽子走人。有的人聞著流口水,可是看到有四個青壯男子在場,就歇了湊過來的心思。

“相公,先喝湯。我們在家已經先喝過了。”江清將四碗湯分別放到幾人手上。杜子遠嗯了一聲,聽話地喝了。三兄弟看著手裡頭的雞湯,一時又是百感交雜,江清喝道:“別愣了,快喝,等著開飯呢!我們都餓了!”

“阿叔,多謝了!”大牛喉頭有些哽咽,側過身,將雞湯喝了一口,含在嘴裡,感受過了那鮮美的味道,才不舍地嚥了下去。

眾人吃過飯,休息了一會,又開始幹活。杜子遠將稻穀裝入籮筐,放上牛車,再帶上阿英,先回家了。他要將這些脫粒的稻穀放空地上晾曬,阿英就負責曬穀的工作。

剩下幾人,跟著江清,各就各位。只是那幾人都像是吃了興奮劑似的,手起刀落,割禾都快割出殘影了。江清站起身,挺了挺彎得僵硬的腰,齜了齜牙,小聲“哎喲”了一下。看著那幾人彷彿不知疲倦的割法,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好”,就又繼續埋頭割禾。

高溫天氣持續了多天。在杜子遠和江清的帶領下,眾人用了五天時間,總算將幾十畝稻田全部收割完畢。

“哎呀,總算完工了,就等著都曬得乾乾的,就能收進糧倉,你也就輕鬆了。”江清在晾曬場踢完谷,回到陰涼處,對阿英如此說道。

“嗯,阿叔,你要不要吃烤竽頭?”阿英神神秘秘地問江清。

江清奇了怪了,“哪來的竽頭?”

阿英拉著他,來到一堆正在燃燒的細碎稻葉面前。她找來一根木柴,輕輕地撥開底下的灰燼,江清就看到了裡邊黑乎乎的幾個小竽頭。

“這是別人給我的,他們進去旁邊的山地了,說是去偷大蕉。若是找到了熟的,一會也拿給我嚐嚐。”

江清瞬間燃起八卦之火,不懷好意地問道:“男孩子?”

“對呀!”阿英一無所覺地回道。

江清低頭看了看那幾個小竽頭,心想:這幫小子,這幾個小竽頭,該不會也是到處跑去別人地裡偷挖出來的吧?

於是便對阿英說道:“偷東西,是不對的。他們若是再給你東西,一定要問清來路,不然就變成幫兇了,知道嗎?”

話雖是這麼說,但他還是將那幾個小竽頭掏了出來,跟阿英分吃了。還別說,竽頭還挺粉挺香的。

不久後,那幫小子果然過來找阿英,帶頭那小子還拿著幾隻黃色大蕉,大咧咧地說著要分一隻給阿英。阿英記著江清的話,沒要。那小子還非要給。

江清看不下去了,只得說道:“小子,你這偷來的蕉,阿英肯定不會要的。以後,她也不會再要你們偷來的東西,你們若要送,不如送些別的吧!比如,拿蕉葉編個辮子或者送個草蚱蜢什麼的......”

“哼,不要就不要!我們走!”帶頭那小子領著人,風風火火地走了。

江清撫額,這小子,真是不解風情!

沒一會,杜子遠帶著那三兄弟也過來了。他們要將曬乾的稻穀加工乾淨。其實,就是拿風谷機,將那些飽滿的稻穀和秕穀分開。

眾人將已經達到乾爽度的稻穀收攏成堆,然後抬來風谷機,又將兩個籮筐分放在漏斗下面。一人將稻穀放進入料倉,一人搖動風葉。

快速轉動的風葉在風谷機的“大肚子”裡邊揚起大風,將掉下來的稻穀吹乾淨。由於重量不同,飽滿的稻穀和癟粒的秕穀,會分別落入不同的漏斗,然後滑進籮筐裡邊。而那些無用的輕飄雜物,則會被大風從風谷機的尾部揚出去。

不知不覺,天邊已經升起彩色晚霞,倦鳥也開始歸巢。加工好的稻穀放在牛車上,眾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成群的蚊子在頭頂盤旋,一不小心碰到,會撲進鼻子或口裡邊。江清撓了撓發癢的手臂,聞著稻穀的散發的谷味兒,心想:稻穀都進糧倉了,阿爹也該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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