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唐垣提起他的夫郎,滿是憐惜。

“我們自小青梅竹馬,他跟著我,吃了不少苦。我考上舉人後,家中境況才好些。如今我要上京趕考,前途未知,暫時帶不了他在身邊,又不放心他自個兒在家中,所以......弟夫,你能否幫忙照看一下?”

江清差點噴出一口飯,這吃瓜怎麼吃到自已身上了?他可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他連自已的孩子都照顧不好。

“呃,唐夫郎他有手有腳......”

“唐兄可是想讓你家夫郎在這裡找份活計?”杜子遠出聲詢問。

“不錯,還是子遠兄懂我!”

江清剛想鬆口氣,就聽唐垣又道:“只是我那夫郎身嬌體弱,幹不得重活,還望弟夫多加照拂。”

江清求助地看向杜子遠,杜子遠卻笑道:“無妨,我家夫郎會安排妥當。”

唐垣大喜,連聲道謝。

江清暗自叫苦,這下可好,他不僅要幫忙找活兒,還要照顧一個柔弱哥兒。這叫什麼事啊!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清背對杜子遠,不想搭理他。

“清哥兒,知你為難,但那唐夫郎並非難相處之人。更何況,唐垣將自已唯一軟肋託付予你,何嘗不是出於信任?”

“那是因為你,不是我。你當冤大頭當上癮了!”

杜子遠無奈嘆息,“清哥兒,與人相處,要看那人最低處。唐垣夫夫倆最落魄之時,也不離不棄,品性難得。我們一時的善舉,或許得不來福報,但問心無愧。”

“哼!你是問心無愧了,為難的是我!”

杜子遠板過江清的身子,正色問他:“若是當初我不去招惹你不接濟你,你會如何?”

江清眼神閃躲,“不如何,挨幾頓餓,然後找個男人嫁了。”

“嫁給誰?”杜子遠逼問他。

“嫁給你!我死乞白賴追求你!”江清豁出去了,閉上雙眼大聲喊道。

杜子遠笑了。

“為何是我?”

江清睜開眼,覷了杜子遠一眼,羞澀著小聲說道:“你最帥。”

杜子遠不滿意這個答案,“只是因為這個?”

“你對我好。”

杜子遠還是不滿意,將江清困在床的最裡邊,壓低身子,在江清耳邊蠱惑著繼續追問:“還有呢?”

“你堅強獨立。”

“還有呢?”

“你會做好吃的,你手巧,你學問好,你善良,你......\"話還未說完,喉中剩下的話語,便被杜子遠吞了下去。

次日,江清捶了捶了痠軟的腰,暗罵了一句“美色誤我也”,轉頭便又笑嘻嘻地送杜子遠出門。

望著杜子遠的身影消失在遠方,江清這才無奈地嘆息一聲。算了,連他自已都忍不住要靠近的男人,自然也會吸引別的人去示好與親近。

自家夫君魅力無邊,身為他的夫郎,只能寵著唄!

江清轉過身,對著還沉浸在悲傷中的唐夫郎說道:“我們回去吧!我發現有份活兒,特別適合你,就是有空的時候到處走走,看管一下倉庫裡的東西……”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去,迎來了冬至,也送走了除夕。

江清在南湖縣和布陽村兩地之間來回奔波,往往是才體驗了小靜容的孺慕之情沒多久,便又因為事務繁多,而不得不匆匆趕回工業園區。

這期間,江清還是沒有收到時大人的回信,火器的事情依舊沒有著落。

杜子遠的書信倒是收到不少,每一封都寫得厚厚的,除了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和所見所聞,還不忘叮囑江清好好看著他的“研究所”。

江清每次都看得無語,拿起毛筆,想回信,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江清反而給時夫郎寫起了信。

信中,江清描述了南湖工業園區成立那日的場景。

也詳細描繪了園區內大型器械日夜轉動,匠人和車輛來回穿梭,碼頭船隻排著隊等待裝卸貨物,一派繁忙的景象。

接著,江清提到了水泥和鋼筋混凝土這兩項傲人的發明及前景。

江清充滿激情地寫道:“真希望你能過來,親眼見證這座工業製造城市的繁榮。相信我,你會不枉此行……”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京城,三年一次的會試正式開考。

會試跟鄉試差不多,都是分三場舉行,每三日一場。所考的專案,也是四書五經文、五言八韻詩和策問。

所以杜子遠才會跟江清說,不用擔心他的學業有所疏忽。

科考走到會試這一關,已經不是靠死記硬背或者靠運氣就能過關。能考中的,都是萬里挑一,有點“東西”的人才。

杜子遠和唐垣這兩人,在船上鬥文鬥了三個多月,也不嫌膩。臨開考這天,在去往考場的路上,這兩人難得不對比,反而調侃起來。

“子遠兄,他日我若杏榜有名,說吧,你想吃什麼?我定會親自下廚,給你嚐嚐我的秘技菜式。”

“水煮湯圓?”

“去你的!敢吃你爺爺我,膽兒夠肥啊!”唐垣笑罵。

“東坡肉?”

杜子遠瞧向唐垣的大肚腩。

“你!你小子等著,若是杏榜上沒你名,看我怎麼笑話你!”

“呵,做夢!”

馬車來到考場,兩人一同下車,朝著那能改寫人生的目的地走進去。

九日後。

考得懷疑人生的眾舉子,終於被放出考場。

“少爺!這裡!”

杜信清這小子,經歷過數次找人失敗的無語事件,終於運氣爆棚了一回,一眼就從人群中看到了自家少爺。

“嗯。就在這裡等著,唐垣認得洪隆祥的馬車標誌。”

“好的,少爺。哦,有件事情要告訴你,那時大人派人捎來口信,約你後日過去醉仙樓一聚。”

“嗯?他訊息倒是靈通。”

因為上京路途遙遠,再加上沿途鈔關眾多,杜子遠也是堪堪趕在開考的前一日,才到達京城,還沒來得及與時大人聯絡。

但之前杜子遠在寫給時大人的信上,有寫過要上京趕考的事。

杜子遠猜測,時大人找他,應該是為了火器一事。他心下了然,登上馬車,背靠著車廂鬆懈下來,疲憊地閉上雙眼。

沒過多久,馬車一陣晃動,唐垣也上來了。

杜子遠睜開雙眼看過去。

唐垣有氣無力地說道:“別問,別說,我只想吃飯睡覺。”

杜子遠扯出一抹笑容,繼續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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