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喜獲尚方寶劍
吳璦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奈何久坐一處,雙腿實在是有些不給力。
乾隆極少對人有如此強烈的好奇之心,"啪"的一聲,折回了擋面的紙扇,
“公子且慢,可否借一步說話?”
“多謝老爺抬愛,我家"公子"身子孱弱,不便見客,還望兩位莫要叨擾。”
靈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識得什麼天王老子,想也不想地扶著人,出了屏風,替其婉拒了來。
四目相對,富察明瑞直覺頭頂冒煙,
“靈兒,你怎麼在這?!
所以,璦兒,真的是你?!”
心頭的答案几乎已經呼之欲出,氣勢洶洶地逼近二人。
吳璦心虛地將靈兒擋在身前,不敢對上男人那雙滿是滔天怒火的星眸。
乾隆僅一眼便識出了她的女兒身,照此看來,二人的關係怕是也不簡單,突地出聲阻斷,
“那個,既然是熟識,不妨找個地方聚聚如何?”
“喏!”富察明瑞只得敗下火來,中規中矩地拱手,哪裡還敢在皇帝面前造次?
吳璦的餘光這才落在此人身上,能讓富察明瑞如此畢恭畢敬,普天之下怕是唯有那人?
眼前倏地一亮,計上心來,瞄向了他的腰間。
乾隆見她久久不答,遂再次向其丟擲了橄欖枝,
“姑娘以為呢?”
“呃,悉聽尊便吧,正好我手累,歇歇手也是好的。”
吳璦佯裝出一副巨淡定的模樣,這心裡啊早已經激動難耐。
這可是乾隆本尊,本尊啊,真是何其有幸。
迷妹本妹無疑!
富察明瑞卻要顯得緊張許多,手心裡全是汗,生怕她口出狂言,惹禍上身。
不停地祈禱著,祈禱著這個小祖宗莫要出什麼么蛾子?
緊隨著幾人的步伐而去,剛想踏入房門,被吳璦無情的擋在了外面。
只得如靈兒與那一侍一奴一樣,靜候其中,憂心如焚。
李玉偷掩唇角,戲謔而起,
“富察公子莫要緊張,我家老爺甚是喜歡這姑娘的才華,不會為難人的。”
“李玉啊李玉,你怎就非得將聖上往這引呢?”
富察明瑞哪還聽得進去,根本停不下來,好想一腳破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這道破門。
屋內的氣氛卻是一派輕鬆。
吳璦半曲著身子,雙手拈著蘭花指,附在右腰之下,小揖了一禮,
“民女見過聖上,聖上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哈哈哈,快坐快坐,你這丫頭屬實聰明過人,聰明過人吶!”
乾隆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臉打得如此之快,頓時樂不可支,止不住地誇獎。
吳璦畢竟是個現代人,骨子裡便沒有什麼所謂的尊卑,自然而然的落了座,
“聖上微服私訪,想必不願被人識出,民女還是喚您老爺吧!”
“吾也正有此意,姑娘倒是挺有先見之明。
可惜是個女兒身,否則將來定能成為國之棟樑。”
乾隆撫著下巴,對她的欣賞越發的濃烈。
吳璦打小便經歷著這些重男輕女的缺別對待,可謂是深有其感。
心頭一時不適,無知無畏的進言,
“女兒身又如何,男兒身又怎樣,說到底不過是兩種不同的性別而已。
男兒能做的,我們女子亦能做,可有些事情我們女子能做,而你們男子未必可以。
身份只是留給世人的一種辨別,終是要捨棄的。”
“呵呵,姑娘此番言說倒是很有道理,令朕醍醐灌頂。
小小年紀便有此見解,真是不可多得吶!
你與瑞兒,好似關係匪淺哦?”
乾隆並沒有因為被其質疑而遷怒,假話聽得多了,真話有時候反而更加難能可貴。
笑侃起二人之間的事來,就算是皇帝也抵擋不住這顆八卦之魂。
吳璦心下一驚,不愧是千古帝王之中的一員,識人之數竟與自己不在話下。
小臉莫名的有些臊得慌,點點暈染開來,煞是賞心悅目,怯怯地緩緩道出,
“我,我是他還未過門的娘子。”
“哦?如此說來,我還得賞賜你點什麼。
這樣吧,吾身上也無甚好物給予,這塊玉墜便贈給你吧。”
乾隆說著說著便朝自己的腰間解去。
完全不曾留意到吳璦眸中所閃過的那抹得逞,接在手頭連連叩謝。
兩人又聊語了些些關於詞曲方面的事情,宛如忘年之交一般無話不談。
惹得侯在其外的幾人,淡定的淡定,著急的著急,上火的上火,各有千秋。
富察明瑞再也等不下去了,衝動地推開門來,屋內的二人正欲往出走,
“那,那個,那個,有,有耗子,我,我逮耗子呢!”
“可不嘛,真的是好大一隻哦,又酸又醋!”
乾隆心情大好,忍不住拿其逗趣了一把,路過男人的身邊時,還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領著自己的一侍一奴,揚長而去了。
富察明瑞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得以落地,瞅著她這身男兒裝扮,越瞅越是不喜。
礙於眼下之地並沒有上手,並排往外走去,
“你剛剛差點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知道啊,不就是當今聖上麼!”
吳璦一派天真的道出,嚇得富察明瑞趕緊捂住了她的小嘴,直到出了門口方才鬆手。
有個困惑在他的腦袋裡卻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遂很是好奇的探問,
“你是如何將他老人家哄得這麼開心的?”
“呵,不告訴你!”吳璦一頭鑽進了停在路口的馬車,八臺大轎屬實有些太殘忍了,她不恪忍。
富察明瑞想也不想的鑽了進去,緊挨著她落了座。
靈兒與驅馬的小廝守在了外面,嗒嗒嗒地往前走著。
富察明瑞忍不住又挨近了一點兒,一臉討好的迎著笑顏,
“那個,你剛剛彈的那幾曲是什麼歌啊?可真好聽!”
口中情不自禁的回味而起,“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瞧他那一臉陶醉相,吳璦便知道自己今日選對了曲目,足夠《醉生夢死》行得更遠。
並沒有去回答,而是遙望著天邊的雲彩,點點唱起。
聽得富察明瑞錐心莫名,她明明就在眼前,可為何總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