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陽縣回到家中,吃完中飯,都沒歇一下,張明海就扛著鋤頭去巡田了。

“公爹,你剛剛去看過,一季稻大概收成怎麼樣?”方盈見張明海扛把鋤頭進院門連忙問。

張明海愁眉苦臉:“別提了,田裡到處都是鳥兒,等不到收割,可能都被吃光了。”

方盈疑惑:“公爹,到底怎麼回事?”

張明海嘆氣:“估計只有咱家的那塊田稻穀要熟了,鳥都飛來啄食。”

“那做幾個稻草人放到田裡去,試試看行不行?”

方盈心裡難受,一想到辛辛苦苦那麼久的糧食要被吃光,心頭無名火起,要是被我捉到,準把你們這變成啵啵脆的烤鳥。

翻箱倒櫃找出一些不穿的爛衫爛褲,現在這個時候沒有稻草,割些茅草回來充數。

方盈和張明海做好幾個稻草人,把爛衫爛褲套在稻草人外面,張明海搬去插在田的四周圍。

第二天,方盈和兩個小叔三個堂哥做完六十模皂出來, 以前申時兩刻就能下工,現在多做一半產量,到酉四刻才能下工。

方盈問年紀最大的張季國:“季國哥,現在這樣的工作量能受得了嗎?如果不行可以調整一下。”

季國堂哥笑笑:“都還好啦,不算太累,何況以後是上五天工歇兩天,哪能累到。”

方盈笑笑:“那以後就這樣上工啦。”

“還有啊!歇的時間雖多了,但數量也上去了,這個月工錢漲到五兩。”

幾個堂哥一聽漲工錢,哪裡還感覺累,恨不得剛下工又馬上上工去。

說累不想幹的,確實是工錢給得不到位。

到堂屋,方盈看到公爹心情不錯,便問:“公爹,田裡還有那麼多鳥來啄食嗎?”

張明海呵呵笑:“沒有了,那些畜生也沒那麼聰明,被哄騙過去了。”

“那就好,田裡面的稻穀能保住就好。”

方盈想想又說:“公爹,如果以後要大面積種植,還是要整個村子一起種才行,只有我們種,鳥兒都集中來吃我們那塊田的稻穀。”

“先試試看今年怎樣,明年再說吧。”張明海又吧嗒吧嗒的抽他的旱菸去了。

忙活到月中旬,終於可以歇一下了,看著擺得滿滿當當的皂團,方盈嘿嘿嘿直樂,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張明海這次去巡田回來表情有些古怪。

方盈問道:“公爹,是不是鳥學精了,又回來啄食?”

張明海搖搖頭道:“那倒不是,是爛衣衫被偷了。”

方盈目瞪口呆:“公爹,這麼爛的衫都有人偷,咱們村有這麼窮的人家嗎?”

張明海瞪方盈一眼:“你說呢?”

“公爹,那你去放個風聲讓偷盜者上門認錯,看他會不會來?”

“你這想法未免太過天真,讓人自動上門認錯,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張明海覺得兒媳又犯傻了,但試試也無妨。

第二天,張明海在村裡放出風聲,一個白天過去沒有任何動靜。

吃過晚飯,一家人坐在院裡納涼,此時傳來敲門聲,方盈去開啟院門。

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站在院門外,囁囁說道:“我找三叔祖。”

張明海站起來:“找我有什麼事?”

少年有些不自在“三叔祖,能出來說話嗎?”

張明海走出院外,站在少年身邊。

少年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張明海道:“三叔祖,我錯了不該拿你的東西。”

張明海說道:“你知道自己錯就行,以後不要再做,偷盜名聲不好。”

“三叔祖,對不起,我只有兩條褲,爛了沒有布補,就拿回去剪兩塊下來補褲子,傍晚時我放回原處,就是多了幾個洞。”少年說完話頭垂得更低。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去。”張明海知道原委後就趕人回去了。

少年垂頭喪氣離開,張明海走回院裡。

方盈看到張明海回來,問道:“公爹,是他嗎?”

“是他。”

方盈追問:“那他家現在什麼情況?能說說嗎?”

張明海看方盈的眼神有些古怪,以前兒媳和張仲明的娘還是挺要好的,怎麼現在好像不認識一樣?

“他爹前幾年當兵戰死,他娘得知訊息後一病不起,花光所有積蓄,田地差不多賣完來治病,人還是沒救回來,現在三兄妹相依為命,族裡時不時接濟一點米糧,餓不死而已,銀錢就沒有。”

聽到這裡,方盈心裡很難過,決定僱人:“公爹,他家既然田地不多,我請他和你一起管那山上的花果吧。”

張明海知道方盈是幫忙他們一把,也不攔著,說道:“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

“好吧,明天我去他們家一趟。”方盈無奈說道。

張長樂湊過來:“孃親,你要去明哥哥家嗎?”

“是,長樂去過他家?”方盈問長樂。

“他家就在張二狗家旁邊呀,以前張二狗欺負我,喜姐姐還幫我說他呢。”

“那明天長樂陪孃親去看喜姐姐好不好?”長樂很久不出去跟村裡的孩童玩了,方盈怕她不合群。

長樂應下:“好的,孃親。”

第二天方盈吃完早飯,就牽著長樂的手出門,往張仲明的家走去。

走到院門前,長樂上前去敲門:“喜姐姐,喜姐姐,長樂來了,開開門。”

須臾,院門從裡面被拉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站在門口。

小姑娘衣服洗得發白,補丁累著補丁,面色青黃,臉頰有些凹陷,給方盈的感覺就是太瘦,營養嚴重不良。

小姑娘看到是方盈,表情有些羞愧:“嬸子你來了,有什麼事嗎?”

方盈看她表情,估計是想到他哥哥偷爛衣服的事情了:“小喜,你哥哥在嗎?我有事找他。”

一聽到要找哥哥,張長喜瞬間臉色蒼白,是來怪罪嗎?

方盈見小喜被嚇到,連忙解釋:“你不用怕,我找他是好事。”

小喜這才臉色好看一點向屋裡喊:“哥,嬸子來找你,快點出來。”

很快一個打著赤腳,補丁比小喜衣服還多的少年走出門來,看到方盈說道:“嬸子,我…”

方盈打斷他想說的話:“我是來僱你做事的,你願不願意去?”

張仲明臉上由驚訝轉為狂喜:“我……我願意。”

張仲明走到方盈面前突然跪下,方盈嚇了一跳:“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你這不是折我的壽嗎?”

一聽說會折壽,張仲明快速起身:“嬸子,你是我們家的恩人。”

方盈嚴肅道:“你也不問問我要做什麼,給多少工錢就應下,也不怕我把你賣了。”

張仲明傻笑,撓撓頭:“嬸子不會。”

“以後你跟我爹管理山上的花果,工錢一個月一兩,對外你說是五百文,知道嗎?”

張仲明不問原由:“知道了嬸子,我明天就去跟三叔祖一起上工。”

“那好,我先回去了。”方盈說完牽著長樂的手。

“喜姐姐,明哥哥,我回家了”長樂招手道別。

自此以後,花果山上多了一個人陪張明海除草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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