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第二天下午去的和平小區,找到了老林頭,林松。

唐曼拿著不少東西。

“林師傅,快過年了,場裡讓我給您送點過年的東西,明天就過年了。”唐曼說。

“喲,場裡還想著我?”老林頭顯然是不太滿。

唐曼坐下,和林松聊天,提到了康靜。

提到康靜,唐曼盯著老林松看,他很平靜。

“喝水吧!”林松把一杯白開水放在唐曼面前。

看樣子,老林頭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樣。

“你妻子和孩子呢?”唐曼問。

“我就沒有結過婚。”老林頭說。

“那康靜……”唐曼再提。

“我殺的。”林松說。

唐曼一驚,怎麼會呢?

“林師傅,您別說氣話,這事我就是想知道……”唐曼說。

“真是我殺的,我沒說,一直就沒有人問過我呀!從康靜死,就沒有人問過我呀!”林松說完笑起來。

唐曼的頭皮發麻。

“這……”

“真是我殺的,終於有人問了,我也鬆了口氣了,白撿了這麼多年,也夠本了。”林松站起來,把一本日記拿出來。

日記用布包著,發黃了。

“這是我的日記,我還琢磨著呢,能活到死,死後,我會把日記寄給警察的。”林松是非常的放鬆。

唐曼都有點傻了。

“怎麼殺的?”唐曼問。

“唉,魂落子,人聽棋。”林松說。

“我也知道這麼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唐曼問。

“到時候就知道了,也是開封的時候嘍!”林松說完,站起來,自己打了報警電話。

這一切讓唐曼都懵了。

當天,康靜的死,就沒有人問過林松嗎?

這不對呀,怎麼會沒有人問過呢?

警察把林松帶走了。

第二天,唐曼上班,才告訴馬平,馬平也傻了,愣在那兒。

“怎麼會沒有人問林松呢?”唐曼問。

“康靜死的時候,林松一個星期都沒有上班,住院了,就在醫院裡住著,憑什麼問人家呢?”馬平說。

“那就不是林松殺的?”唐曼說。

“是,但是我是找不到證據,技不如人呀!”馬平搖頭。

唐曼去了場長辦公室,說開啟化妝室。

場長猶豫了半天,說:“問馬師傅吧,也好,早就處理了,入土為安。”

馬平同意開封。

隨後警察就到了,帶著林松指認現場。

林松就一個要求,開封,讓唐曼陪著他進去,進去呆上十分鐘,其它的人不能進,不然他就不承認殺人了,沒證據也沒辦法。

研究結果,可以。

開封,唐曼站在一邊,磚牆開啟,門是鐵鎖。

開了鎖,都看林松。

這個門誰也不願意開,時間太久了,屍體在裡面,陰氣自然就不用說了。

林松看了一眼唐曼,點了一下頭,他推開門就進去了。

唐曼猶豫了一下,跟進去,跟進去,林松就把門關上了,從裡面插上了。

唐曼心裡也是緊張。

燈開啟了,屍臺上蒙著屍布,角落是圍棋,滿盤生死魚盤。

林松走過去,拿走了一顆黑色的棋子,放到兜兒裡。

“唐曼,你很聰明,雖然我們剛認識,我更願意把這件事和你說。”林松說。

“林師傅,我覺得不應該是你殺的。”唐曼說。

“確實是我殺的,當時我要當場長,如果沒有康靜,場長就是我的了,人呀,人心呀,那個時候,我就掉進了一種旋渦中,人要看前面,需要放下的就放下,別總是抬著,很累的,丫頭,記住了,平靜是人生的真諦,追來追去的,最後就是一個平靜。”林松說著,走到屍臺前,把屍布掀開。

“對不起了,這麼多年,我才給你一個公平,一個道歉。”林松跪下了。

林松站起來,說:“丫頭,過來。”唐曼過去。

“我當時不在場,在醫院住院一個星期,康靜在我住院的第三天死的,看這兒。”林松指著。

在骨頭架子下面,有一塊黑色的東西。

“這就侵了屍毒的骨頭,有一種致幻的東西,能出來,從輕到重,只需要四個小時,因為康靜是這兒高階化妝師,也是唯一的,所以就有這麼一間單獨的化妝間,我把這骨頭放在了角落,康靜化妝,就產生了幻覺,而且幻覺會讓她有一種強烈的自殺願望,自殺是一種解脫,會到另一個世界間去,美好的世界,更美好的世界,所以就發生了這一切。”林松伸手把黑色的骨頭拿起來。

“沒事了,經過這麼多年,什麼都不存在了。”

“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唐曼問。

“世界很奇妙,很多科學解釋不了東西,我偶爾發現的,但是我控制住了自己,因為我年紀大了,有一些事情我還是能控制著的。”林松坐到一邊。

唐曼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丫頭,魂落子,人聽棋,不語,記住了,生死魚盤,輕易的不要去復棋,你復過了,我清楚,這種東西很邪惡的,我不說,你也能找到我的,生死魚盤會引導你,找到我的。”林松說。

“怎麼解釋?”唐曼問。

“唉,你師傅懂的。”

林松站起來,走到角落,突然一挺,唐曼知道不好。

轉身開門。

“來人。”

警察跑進來,林松已經倒在了地上,一把骨刀深深的扎進了心臟。

唐曼出來。

馬平過來了。

“謝謝你,小唐師傅。”馬平給唐曼深深的鞠了一躬。

唐曼出來,場長過來了,說:“小唐師傅,你師傅讓你回去。”

唐曼回去,牢蕊說:“不看著你點,你就惹禍,這二十多年的局兒,沒人碰,你去碰了,老林頭是什麼人?弄死你,分分鐘的事情,好歹的,他這是醒悟了,參透了人生了……”

唐曼聽著師傅的罵,一句話也不說。

“好了,回來工作,明天是三十,休息,我安排完工作了。”牢蕊說。

“師傅,我是你徒弟,三十不給我安排工作,人家要說閒話的。”唐曼說。

“這個時候你到是想得多了,我沒說你回來了,說過完年你回來,初五上班吧。”

唐曼出來,開車買東西,拉了一車,給江曼的父母送去了一些,拉回家一些。

對於江曼的父母,唐曼是認了乾媽乾爹的,也是沒辦法。

沒有想到,段鐵找到這兒來了。

拎著東西,後面還跟著兩個超市的工作人員,也拎著東西。

“你這是幹什麼?”唐曼愣住了。

“過年了,我家不在本市,工作也忙,警察就是這樣,到年節的,工作更忙,我想在這兒吃年夜飯。”段鐵說。

“你臉皮怎麼那麼厚呢?”唐曼說。

“我們不是物件嗎?”段鐵說。

“我去,我什麼時候答應過去?”唐曼正說著,她母親出來了,一看段鐵,就過來,拉進去。

“在這兒過年,熱鬧,熱鬧。”

看來是聽到了,唐曼瞪了段鐵一眼。

東西搬進去,段鐵坐了一會兒說。

“我單位有事兒,明天是三十,我如果有空一定過來。”段鐵起身走了。

唐曼送出去,小聲說:“明天你要是敢來,我就殺了你。”

段鐵笑了一下,走了。

唐曼這個氣呀!

這都哪兒跟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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