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話金薈又委屈起來了,她聲帶哭腔。
“老夫人,您不能這麼說啊,小弛最近都變成什麼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當媽的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讓饒哥兒幫忙撤個熱搜他還不願意……您說說咱們都是沈家人,幫幫忙不應該嘛……”
秦儂虞略微蒼老的嗓音帶煞。
“你也好意思說出口?要不是沈弛那小子動了歪心思,至於弄成這樣?我沒把他交給顧家處置已經夠給二房臉了,快滾回來,別讓我再說第二遍。”
話落,電話便被結束通話。
金薈充血地眼球緊緊盯住手機螢幕,嘴唇快被她咬出血來。
偏心眼的老不死……
她這些年做多少都比不上沈饒這混賬東西。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她一腳狠狠踹上的牆面洩憤,直到心情平復一些才往自己的私家車走。
‘咔——’
一聲金屬打火機地擺弄聲響起,在空曠地地下車庫格外明顯。
金薈抬起頭,瞳孔驟然一縮,聲音不確定道。
“你,你怎麼在這?”
“……”
祁煙眸光從幽藍的火焰移離,看到警惕地金薈,似有若無地勾勾唇。
“三夫人的動作好慢,我等您有一會兒了。”
姿態慵懶自得地女人靠在她的車邊,纖白的指尖把玩著一塊微微掉漆的金屬打火機。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裡的車位燈有些黯淡,透過手上時不時閃現的淡淡藍光,給她豔絕言笑的臉上鍍了層隱晦的冷意。
看著眼前的一幕,金薈本能地吞嚥了快速分泌地唾液,拽緊包帶。
“你找我什麼事?我跟你這種檔次的人無話可說。”
要說給這個導致她兒子被揍、被捅刀的女人,她心裡除了恨,還有一種詭異地恐懼。
對就是恐懼。
但在這賤人面前她又不想露怯,只能強撐著氣勢。
祁煙搖晃合蓋將打火機塞進西褲口袋,就插著兜朝她走,不緊不慢地步調。
金薈卻往後退了一步。
“沒事就讓開!”她吼道。
祁煙沒幾步便到了金薈面前。
她長得高,即便金薈穿了五厘米的高跟鞋,還比她矮了半個頭。
清冷的眸極輕地垂視下來,金薈只覺得那視線陰冷異常。
好似有什麼冷冰冰地東西,自頭頂死死纏住她的咽喉。
一眨眼便能將人狠狠絞死。
她有點呼吸不暢,用盡全身力氣去推祁煙:“小賤人!滾……”
沒推動……
反被握住手,祁煙捏住她一看就保養極好地手腕,俯身沒什麼情緒地笑。
“沈三夫人,我們聊聊。”
這一瞬間金薈渾身的汗毛倒立。
那隻溫涼的手箍著她,好似被攀爬的附骨之蛆,警覺地感官在瘋狂叫囂著遠離,可她手卻一點都抽不出來。
明明這人看著完全沒用力。
“聊,聊什麼?你先,先放開我!”
她努力保持鎮定。
祁煙低眸,還有閒心去瞧她被微微攥出紅痕的手腕,語氣不鹹不淡道。
“三夫人,您今天罵沈饒,說實話——我不太高興。”
金薈:“……”
她死命地往外扯自己的手,無邊地恐懼讓她說話卻少了幾分底氣。
“我罵他又沒罵你……”
“您罵我,我可能還不會來找您。”祁煙笑,只不過那笑意明顯不達眼底。
她繼續說:“您在他的工作時間來打擾,耽誤大家的工作進度,這樣導致集團有損失,沈饒會不開心。”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金薈咬緊後槽牙盯著她,防止齒間打顫。
“我想說,”祁煙指尖擦過她凸起的腕骨,“這份損失需要您來負責。”
“……”金薈聽懂了,這是要她賠錢,“憑什麼?!是沈饒讓你來的?你們別欺人太甚!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一提到‘錢’金薈就炸了,也顧不上怕不怕,撕不撕破臉。
“你鬆開我!不然我報警了!敢威脅我,今天的事我不會放過你!”
祁煙輕笑:“我不是想為難您,您畢竟是沈饒的三嬸,我作為晚輩也不想做的太過火。”
金薈還以為她怕了,多年的高位薰陶下,即便是這種情況還能擺起譜來。
“你,你知道就好!要想嫁進沈家,你還有很多要學,就你這樣的家世背景本來是根本沒可能入沈家門第的眼!”
“您說的是。”祁煙十分贊同地點點頭。
金薈當她聽進去了,估計是沒想到這回她這麼懂事,緊皺地眉目舒展很多。
剛想再敲打她兩句,耳邊突兀地傳來金屬清脆碰撞的上膛聲。
她劇烈顫動地瞳孔,從抵在太陽穴冰冷的黑洞洞移到祁煙笑顏仍舊的臉龐上。
冷汗涔涔地浮出一額頭,沿鼻樑往下滴。
“你……你……你怎麼會有……”
祁煙扣著扳機,歪頭細聲細氣地說。
“我覺得跟您講道理太麻煩了,我時間有點趕,現在咱們可以商量一下損失賠償了嗎?”
“……”
金薈不是沒見識,分不清真假槍。
現在她眼中的恐懼幾乎要化成實質,盯著面前這個含笑睨她的清冷惡魔。
金薈還在努力想掙開她,但徒勞無功。
“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它放下……你就不怕這裡有監控?”
‘惡魔’眯了眯眼:“三夫人,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件事。”
“什……什,什麼?”
“‘歹徒’作案會選監控死角哦。”
金薈:“……”
十幾分鍾後。
被‘友好’商量著轉賬地金薈趴在車邊大喘氣。
她腿軟地不像話,站都站不起來,看到身邊的女人就懼怕地不行。
祁煙看著到賬資訊,心情還算不錯地轉轉槍,晃悠悠地槍口對準金薈,她惶恐地往旁邊爬。
“你,你就不怕我去警局舉報你?這可是犯法……”
到安全距離,金薈後背抵住承重牆,胸口大幅度起伏,試圖找回一點理智。
祁煙面無表情地偏眸,三兩步到她身前,金薈怕的要命,又退無可退驚慌地亂叫。
“你別過來!別過來!你再過來我真的報警了!!”
祁煙不管她胡亂嚎叫,蹲下身,緩緩朝她豎起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噓。”
“……”
金薈還真不敢出聲了,因為那槍口正對準她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