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許凝滯，祁煙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思索了會兒，低頭湊到沈饒耳邊。
“真哭了？”
“……”沈饒靠著她不吭聲。
“我看看？”
說罷，祁煙就要掰他的腦袋，被沈饒一把按住，他佯裝兇狠地咬了口她的肩頸，幽怨道。
“我沒在跟你開玩笑。”
祁煙不受控制地身子一顫，輕輕喘了口氣，他就不敢用力了，改咬為舔。
柔軟溼潤的安撫泛紅的齒痕，直到祁煙癢地受不住拍他的腰，沈饒才停下。
他吸吸鼻子，拿鑰匙給她開鎖，紅著眼尾說。
“以後別這樣了。”
“我也不亂說了。”沈饒又補了句。
怕她真幹，這人有事是真上。
“為什麼？”祁煙指腹擦過他濡溼的眼尾，招牌的無辜清眸看過來，“你不是喜歡嗎？”
“……”
沈饒唇抿成一條直線。
把手銬從她手上脫下來，躲過祁煙要接的動作，毫不含糊地扣到自己手腕上，另一頭扣到祁煙的褲腰。
頃刻，兩人位置顛倒。
他一言不發地蹲身，被拴起的手抵在她腰側，抬頭以仰望的姿勢。
一張俊美無儔的臉痴痴看她，冷白漂亮的指骨去揪她的褲腳。
“這樣你喜歡嗎？”
沈饒的話不停，攀附她長腿的手也沒停。
“把我拴在身邊，當你的寵物，好不好？主人。”
祁煙瞳孔在地震。
她徒然懂剛才沈饒是什麼心情了。
再多的言傳，不如身教，這真的十分羞恥……
她耳朵有點發燙，忙拉住沈饒的胳膊，“你快起來。”
沈饒跟沒骨頭似的貼著她，眯起修長的黑眸，嘴沒個把門的。
“主人想抱我？摸摸我的毛？”他將頭靠來。
“摸摸我的身體？”他抓著祁煙的手，就往他衣襟裡探。
在她耳旁嚼字：“反正我是你的‘寵物’，你想怎樣都可以，要不要再買條項圈？你工作，我就跪在你腳邊~”
祁煙忍忍酥麻，將軟綿綿地沈饒放到一側的辦公椅上。
手銬的金屬相撞叮裡哐啷，只是這次捆的不是她。
他跟個貓似的纏她，勾著她脖子：“主人想坐著摸我？”
沈饒拍拍他的大腿，“坐我身上，摸個夠。”
“……”
祁煙彎著背，手撐在辦公椅把手，垂眸沉默地睨著身下跟她拴在一起的沈饒。
許久，輕嘆一聲。
“我錯了。”
“主人能有什麼錯？”沈饒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手銬，攀握住她緊緻的腰身說，“主人只是太愛我而已。”
“我理解。”
沈饒靠住她的小腹，溫暖地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鼻尖全是她的氣息，還摻雜著他床榻的味道。
無時無刻不在彰顯一件事。
他的，這人是他的。
“祁煙，拴我，別拴你自己，”他悶聲說，提起拷在她腰上的大手，“這也算把你拴在我身邊，我很喜歡，也很開心。”
“……”祁煙輕輕撫摸他的頭，沒應聲。
“說話。”沈饒催促。
祁煙只好順他的意道：“好。”
“我可以當你的狗，你的寵物，”他抱緊她，“但你不行，你只能當主人。”
祁煙說：“……咱都當人不行嗎？還有別再叫這個稱呼了。”
為什麼非要當狗，當寵物？
“不行，”沈饒抬頭瞪向她，“我就樂意當你的狗。”
祁煙靜靜地聽他胡言亂語。
沈饒一說話便隱約能見上排皓齒裡稍微尖銳的虎牙，那個地方接吻時刮蹭到會有點痛。
技術熟練後，就不會碰到了。
她清淡的眸光微沉，倏然動作極輕掰動他的下頜，拇指細細描摹虎牙的弧度，
“唔……”
沈饒張著唇呆呆看她，模樣瞧著有點傻，也有點勾人。
祁煙斂眸，不太明亮的視線睨他。
不得不說，他真的挺像犬科動物。
樣子像，脾氣像，性情像，牙也像，親近時的習慣性討好更像。
她的手指，在他的口腔內緩慢地進進出出。
不知誰的溫度逐漸滾燙，沈饒深沉如墨地眼珠不可控的覆上層霧色。
祁煙卻半點表情沒有，語氣也無起伏。
“當我的狗不可以上床睡覺，”她縮短二人的距離，近到能看清氤氳黑眸裡她的倒影，“你還要當嗎？”
沈饒搖頭，模模糊糊拼湊出一個音節，“唔……不……”
他沒法不跟她睡一張床，這狗不當也罷！
聽清，祁煙滿意地彎彎眸，抽離的手指勾帶起一條極細的銀色絲線。
她擦擦手，不知何時把手銬解開了，看向靠在辦公椅上還未緩過神的沈饒。
“那你先忙，我出去了。”
“……啊？”
滿臉潮意，半張著薄唇的沈饒，呆愣愣地望著閉合的書房門。
什麼？
就這？
不管他了？
真他不管了？？
書房安靜如初，祁煙也沒有要去而復返的意思。
沈饒視線下移，又跟被燙到似收回，喉結滾動，抿緊唇瓣，齒舌裡好似還殘留她的溫度和觸感。
他捂住燒熱的臉，試圖平復躁動。
過分。
還真不管了。
書房外。
祁煙關上門一路悶頭走回臥室，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她背靠住門板，調整呼吸，垂落的墨髮下素來平靜的清眸波濤洶湧。
握緊手裡的手銬，順著門板慢慢蹲下身。
差點沒忍住。
祁煙曲起膝蓋坐到地上，手指揪緊，一點點緩解不平的心緒。
她從未想過，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會在正常情況下差點崩盤。
抱住自己的腦袋，陌生的潮湧一波一波覆蓋神智，理智搖搖欲墜。
她閉閉眼，真沒想到，她也是個俗人。
再回想，當時冒出來的念頭。
燥意更濃。
俗不可耐！
放在以前，祁煙想都不敢想，現在的‘她’是她。
愛意滋生，伴隨情慾瘋長。
晚餐前，沈饒都在書房忙著工作，祁煙不知在幹嘛，到餐桌上才見人。
沈饒古怪地看了眼自晚餐開始，便一臉幸福看著他們的兩個小女傭。
視線對上，還同時給他滿懷鼓勵的眼神。
“……”
祁煙到底跟這兩人說了什麼？
他再看向對面，面色如常的祁煙。
暗戳戳問：“你在院子裡跟他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