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餅子過於甜膩,這兩日倒也沒什麼胃口。便不吃了。”時慕青拿過繡帕,掩嘴擦拭了些餅屑末,偷偷趁此機會,將那硬物吐出藏入帕中,裝作無意將帕收入手中。

“把這剩下的一同帶走,如此甜膩,不想再嘗,去給吾泡一壺茶。”時慕青揮手屏退眾人,青青聞言,點頭取了鮮花離去。

時慕青待屋內無人,才悄悄從帕中取出那硬物,展開一看,竟是張字條。

“後日宮宴,靜候時機。”時慕青看了看紙上的字,這筆跡,倒有幾分如張遠的字跡。又是青青相送,如今張遠已然貶謫,他真的有能力救自已出去嗎?

如今鳳祥宮圍如鐵桶,那青青卻是個不太靠譜的,她若真的遁逃,會激怒慕容淵吧?

時慕青一想起慕容淵最近那暴戾的脾氣,便很是頭疼。她既怕失去良機重獲自由,又怕事情敗露牽連家人。如此一來,很是糾結。

若說前兩日,她確實因為慕容淵的改變,而動搖過。畢竟他對她好與壞,她也分的出。

可偏偏,如今的慕容淵,不知為何喜怒無常,那日他差一點,將自已送走,直到如今,她一想起被慕容淵扼住喉嚨,雙腳離地無法掙扎無法掙脫的窒息感,便生生地害怕。

她真的好害怕,有一天慕容淵會突然掐死自已。正如那夜一般。

她想了想,還是將紙條用焚香上的火星點燃,待它完全燒成灰燼,她才安心。

······

是夜,月明星燦,大齊宮殿內,歌女舞姬載歌載舞,宮宴百官好生熱鬧。據說這個宮宴是為汝歡公主辦的生辰宴,陛下下旨,宴請百官。

慕容淵坐於高位,看著眼前的場景,一片祥和繁盛的外在,內裡卻不知隱藏著多少藏汙納垢。

珍饈美宴,美酒佳餚,百官朝賀。他坐在龍椅之上,旁邊是貴妃的尊位,傅傾雪今日穿著一襲貴妃的朝服,她本就美麗端莊,此時一手抱著汝歡,一邊笑意盈盈地坐在慕容淵身側,要一雙璧人。

宮宴百官主位是國公府,依次往後是各世家貴族按尊卑排序。原先太后也是主位,奈何如今太后身體抱恙需要靜養,因此並未參加此番宮宴。

歌舞結束,百官恭賀,一時間,杯酒轉圜間,好生歌舞昇平的繁華之象。

今日宮宴,熱鬧的是主殿,因宮宴要增加安保,調遣了不少鳳祥宮的侍衛與暗衛去主殿,因而這也是這些日子以來,鳳祥宮守衛最薄弱的一次。

因著字條的原因,時慕青不知張遠如何打算,今日自午後,她便有些心神不寧,她不知今晚會發生什麼。如今聽著鳳祥宮宮牆外那處主殿傳來的喧鬧的樂聲,便知宮宴進行的必是十分繁盛熱鬧,與鳳祥宮的冷情是極大的反差。

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她聽聞殿門口傳來青青的聲音,“各位侍衛大人,奴婢奉陛下之令,今日宮宴,給姑娘送一壺佳釀,幾樣佳餚。”

那幾個侍衛聞言,也小心檢查了食籃,確認菜品無誤之後,便放青青入內。

青青進來,將菜餚與美酒擺上桌子,笑著道,“姑娘,嘗一嘗陛下的心意。”

她說完給時慕青斟酒,手一滑,卻將滿杯的酒倒了時慕青一身。

連忙慌張跪地,“姑娘贖罪,奴婢不慎搞髒了娘娘的衣服,這邊便讓奴婢伺候娘娘淨身沐浴,換身乾淨的衣物再食用。”

時慕青見她眼眸星亮,雖是低眉俯身求饒的模樣,但神情卻無半分這邊模樣,似乎是有話同她說。

時慕青不知她打得是何主意,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去了淨房。青青伺候完她沐浴,便將自已的衣物脫下,與她互換衣衫。

還從懷裡掏出一張人皮面具,替她拾掇起來。

“青青······”時慕青剛想說話,卻被青青制止。青青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面寫明瞭逃出鳳祥宮之後的路線,要去哪會有人接應。

“可是······”時慕青想拒絕,畢竟如果她真的逃了這個火坑,慕容淵發覺後遷怒旁人會如何?

“不會的,已經安排好了。”青青低聲貼耳道,她的聲音壓的極輕,就像只是在為時慕青整理衣物。

“姑娘,務必在宮宴結束前趕到此處宮門。若是晚了,便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青青替她弄完手中的活,此刻的她在銅鏡中,便是青青的臉。而她自已則穿了她的衣服。乍一看,青青的背影身形,倒是有幾分相像。

“也是乏了,便早些歇息吧 !”時慕青看著青青,第一次紅了雙眼,她抓著青青的手,以指尖寫字:你可能安穩離宮?

青青點點頭,示意她莫擔心。回寫道:姑娘,從速。公子在等姑娘。相信公子安排。

如此一來,時慕青便明白了,這一切是張遠的手筆。

她紅了眼,卻決定相信張遠。他曾位及左相,又是慕容淵的親信,即便如今虎落平陽,但這宮裡必然有他的眼線與親信。他既出手,必有完全之策。

她紅著眼點頭,只聽見青青道,“姑娘,那便早些休息,青青扶您休息。”

時慕青扶著青青上榻,自已則是滅了寢殿的燈火,取了空食籃,順暢地走出了鳳翔宮。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第一次走出鳳祥宮。或許今日之後,她真的自由了呢?必須為自已拼一把。

她提著食籃,按照圖中畫的路線,款步走著。如今大多數宮女侍衛都在宮宴宮殿值班,因而宮中巡邏的侍衛少一些。再者她如今穿的是鳳祥宮的侍女服,如今鳳祥宮是未來皇后的宮殿,即便未曾行冊封大禮 ,誰人不知皇后才是未來的齊宮女主人,因而她也算是一路暢通。

再過兩座宮殿門,就到了接班的宮殿門口,時慕青看著越來越近那處象徵著自由的宮門,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近了,更近了。

雖然此處還能聽見主殿傳來隱隱的宮殿喧囂聲,但此時此刻,時慕青覺得自已便像只即將飛出牢籠的困鳥般,心下一片驚喜。

她混入等候在此處的馬車與侍女侍衛中,悄悄尋著接頭的男子與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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